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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令她恼怒的是,邹国明明就是新夏的附属国,从她当上女王不久,这个小国就向她称臣纳贡了。

燕国和新夏之间的过节,以及新夏对于燕国的态度,邹国是一清二楚。

作为附属国,甚至在宗主国打仗时也要协同出兵。现在,它却向燕国示好,那即是插手燕魏之争,也卷入了新夏避之惟恐不及的麻烦之中。

这是置它的宗主国于何地并且燕国可以收买它一次,自然也可以多收买它两次。

下一回燕国如果想对付新夏,邹国会站在哪一边的立场上呢

还有一个好大麻烦:邹国的领地离新夏很近了,如果燕国今后以此为跳板,是不是也能深入新夏内陆这是冯妙君最不愿见到的局面。

傅灵川听说始末,皱了皱眉:“是该给邹国一个教训。新夏的军队许久没有出战,正需要热身。”

燕王这是抓到了魏夏协议的漏洞。邹国只是新夏的附属国,主权完整,协议并不能约束到它。

冯妙君摆了摆手:“知道邹国和燕国相互勾结的人太少,现在处理了邹国,燕王一定会发现己方高层有我们安插的奸细。”徐陵海很重要,不能曝露,“将邹国的资料都找出来,看看有甚可利用之处,我们需要一个藉口。”

“这样一来,耗时颇长。”

“无妨,我们有的是时间。”冯妙君不急不徐,“魏燕过招仍旧很有章法,这两方都还游刃有余。”为了终极一战,两大强国筹备了多久呵。都是家底丰厚的,才打上一年时间,哪里会捉襟见肘

傅灵川望着她背影,眼中有奇异之色。

他不仅清楚冯妙君和云崕的关系,也知道女王答应过魏国师,新夏会援魏抗燕。现在两国开战近一年,燕国还抓到了扭转战局的契机,她不该急着参战么,为什么依旧是老神在在的模样

看来她不仅对他这个堂哥狠,对情郎也是铁石心肠呢。

不过他也明白,眼下的局面对新夏才是最好,如果女王始终能保持理智的话。

转眼又过去一个月。

沧澜平原上依旧天寒地冻,可这会儿毕竟快到春水节气,风雪明显减弱。两军对垒的前线已经安静了两个月,可所有人都明白,这不过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这个时候,却出了一桩大事。

正月十五,整个新夏都在欢庆元宵佳节,邹国六王子却在这一天抵达乌塞尔,求见新夏女王,而后当着百官面前揭发了邹国的不义之举。

要知道,早在魏燕战争刚开始,新夏就通告所有附属国稍安勿动,不得卷入两国战争。邹国此举就是阳奉阴违。

因此女王勃然大怒,着呼延隆领兵四万,务必要给邹国一个教训

这时的新夏已经是个庞然大物,从峣地调军队往南部海滨也很便利,只要十日就能赶到。

新夏发兵来攻的消息传入邹国,上下大惊,国君修书发往乌塞尔,辩称邹国从未让燕国借道,纯属六王子血口喷人、挟报私仇。

新夏当然不理,军队走得飞快。

双方力量差距悬殊,邹国六神无主,最后只能将目光转向燕国,求它解救自己。既是这位惹出的麻烦,难道不该由它替自己解决吗

燕王接到求助,也觉棘手。

眼下他全力进攻魏国,好不容易迎来战场上的小小转机,正打算开春之后继续发威,这当口是万万不想招惹新夏的。

新夏不出兵,他在魏国战场上就能占据更多主动权。

邹国是新夏附属,他若出手解救,那就是直接和新夏杠上。新夏女王是不是就等着这个机会,才好堂而皇之地遣军参加西部战场

第562章 好生养

可是邹国之难毕竟是由燕军借道水路而起,他若置之不理,不仅自己丢脸,燕国也要跟着信誉扫地。

周边还有那许多小国,若有邹国的前车之鉴,今后谁还敢跟燕国合作

冯妙君切实理解燕王的难处,毕竟同为一国之君,对“世事难两全”这句话深有体会,时常就要做出许多艰难的抉择。

这会儿她正跟国师手谈,玉还真拾一子下在目外:“燕王会怎么选救邹国呢,还是不救”

“倘若是平时,燕王不会让我出题,他喜欢当出题的那个人。”冯妙君以手支颐,她和燕王明里暗里过招许多回了,“不过现在么,燕军忙着对付魏国,他抽不出精力来应付我。所以”

她笑了笑:“燕王要放弃邹国了,这叫两害相权取其轻。”

对邹国见死不救,的确会影响燕国未来的战略方针。但是即刻引动新夏援魏抗燕,才是燕王最不愿看到的局面。

战争嘛,变数太多,有时就是打一步看一步、盯紧当下,哪还能做那么长远的规划

冯妙君以手支颐:“说到这里,今年的元宵灯会如何”乌塞尔在正月十五举办的灯会可是北陆一绝,各路手艺云集。可惜她在这天设计邹国六王子进都搞事情,女王本人要亲自接待,也就无暇去看灯会了。

但玉国师年年不落,今次必定也去了。

“很美。”随着新夏国力蒸蒸日上,这种场面上的活动也是越办越舍得砸钱,“今年还多了水上花灯。”

“今年的花灯匠人,有好一部分是魏国逃难过来的。魏燕打仗,流入新夏的难民不少啊。”冯妙君目光微微一瞥玉还真,叹了口气,“陈大昌也将他的亲眷从魏国接过来乌塞尔定居。”

“是他的姑婆”

很好,她果然注意到了。冯妙君笑道:“是。你已经见过了”

“元宵晚上,他扶着老人家逛灯会。”玉还真顺手下了一子,“我敢说王廷百官都看见了,对她也热情得很。”

冯妙君笑了。陈大昌的姑婆皮肤黝黑、满面皱纹,一看就是乡下来的老妇人,游园会上的官员却堆着笑脸,纷纷上前寒喧。只因陈大昌是王前的大红人,但平素油盐不进,又没有家眷可以入手,这时突然请来一位长辈移居乌塞尔,众人都觉得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

对于手下这些官员的心理,新夏女王是一清二楚。

“我还打算年后召她入宫觐见。”冯妙君漫不经心道,“你也见过了,说说这老太太如何如若只是小家子气的普通农妇,我打发了便是,也不再召见。”

对于平民而言,面圣可是无上荣耀。如是眼皮子浅的妇人,觐见女王之后四处去吹嘘,反倒要给陈大昌落笑柄了。

女王这样重视她的意见,玉还真也只得道:“甚是开朗风趣。”

“还有呢”果然,玉国师和老太太会过面了。

玉还真轻咳一声:“她初去灯会,似有些不悦,但逛了几盏灯之后就欢喜了,看起来并无城府。”老人家么,有时候和孩子也差不多,看到好吃好玩的就乐呵了,把气恼都抛去九霄云外。

冯妙君好笑道:“陈大昌骗她道自个儿要成婚了,否则老太太死活要留在魏国老家,不肯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