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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吴氏一巴掌拍在脑后。

吴氏对妙玉道:“这也是咱们吴家的人,不过并不是好的,你少理他,日后他若敢在你跟前顽劣,你只管教训,我给你做主。”

妙玉闻言,再次丝毫不加掩饰眼中厌恶的看了吴凡一眼,认同的点了点头。

吴凡生无可恋,吴氏面上都微微一滞,随之一笑。

这性子,的确不似出家人,不过更好

入夜,宋府厨房准备了几桌斋饭。

用罢后,吴氏拉着慧静师太和妙玉去了后宅说话。

晴雯等人则去了九梅院,这大概也是她们最后一次住那个院子。

贾琮、宋华、吴凡、陈然等人则随宋岩去了书房。

此时书房里的大多书籍都已经装箱,送往了城外码头的船上。仅余一本书在书桌上,留余宋岩消遣光阴。落座后,宋岩对贾琮道:“该交代的,都交代罢了。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再分心。对你而言,秋闱才是头等大事,不可轻忽,存不得半点侥幸之心。”

贾琮郑重领命,道:“弟子记下了。”

宋岩点点头,看着贾琮又道:“你父亲身子情况如何了”

此言一出,宋华、吴凡和陈然都看了过来。

若是贾赦这个时候挂了,那还谈什么秋闱不秋闱的,乖乖守孝三年吧

贾琮顿了顿,沉稳道:“太医三日一瞧,说若是能熬到明年春来,总能好些。”

这话,自然要听话里的意思。

明年春来是个坎儿,那么至少今秋是无碍的。

宋岩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欣慰,却不好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他从书桌上拿起一张名帖,道:“这是兰台寺左都御史杨大人的名帖,养正公一身刚烈,善养浩然之气。

嫉恶如仇,刚正不阿,为两代帝王所重。

若汝日后遇不平之事难解时,可持此名帖,去杨府求助。

虽然吾与养正公只是君子之交,但他也会为你在朝堂上为你道一声不平。”

这世上绝大数的冤屈,都是因为上告无门。

无人能将冤案摆到台面上,就被压了下来。

若是有人能在朝堂上发声,一些人再想颠倒黑白、一手遮天便没那么容易了。

这便是宋岩离京前,给贾琮留下的最后一张护身符。

看着已至暮年,须发皆白,面上满是暗斑的宋岩,贾琮眼睛微热,上前跪地道:“弟子常思,究竟何德何能,能得先生如此厚爱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苦思。唯一心谨记先生之恩德,却又不知,该如何报效先生如山重恩”

见贾琮如此,连吴凡都面色郑重起来。oふ說下傤憱找酷o书o网kuunèto

这个疑问,不止是贾琮,连他们也一直好奇。

宋岩待贾琮着实太好了些,便是待自家亲孙,都未必如此。

众人齐齐看向宋岩,希冀得到答案。

宋岩却摇头笑道:“方才你师娘那外甥孙女和慧静师太又有何渊源慧静师太还不是一手将其抚育长大,难道不比我的恩德更重慧静师太难道图谋她那弟子的报答她尚能至此,你又何必疑为师之初衷”

贾琮忙叩首道:“弟子绝不敢疑先生。”

宋岩摆手道:“你有疑心也是寻常,当日得了牖民先生的托付,去贾府瞧你,一见之下,果然见你心性不凡,便收为弟子。

再往后,你勤学苦读,一心向学,乖巧懂事,本就是极好的读书种子,我岂有不厚爱的道理

清臣素来聪慧,不要妄自菲薄,自寻苦恼了。”

贾琮点点头,再叩首道:“弟子惭愧。”

宋岩笑着点点头,叫起后,又深深打量了贾琮一回。

他早已和牖民先生达成了共识,哪怕是为了贾琮好,也为了时局不再起波澜,决定不要将贾琮的身世泄露。

为此,宋岩连枕边老妻和多年挚友都未曾告诉过。

告诉贾琮又能如何

徒增苦恼罢。

入夜,荣府。

今日宝玉生辰,贾母早早告诫过贾政,今日不许拘束着宝玉。

因此宝玉着实痛快的顽闹了一天,连姐姐妹妹们今日都让着他。

到了晚上,被他闹了一天的贾母着实累了,就打发一群人往荣禧堂王夫人处坐坐。

宝玉便和宝钗、黛玉、湘云及三春一起,说说笑笑的去了王夫人处。

彼时王夫人与薛姨妈犹在说话,见到宝玉等人进来,自然欢喜不已。

让坐之后,问了宝玉好些话。

譬如中午晚上吃了什么,又收了什么礼云云。

见宝玉被王夫人揽在怀里宠溺,黛玉等人都在一旁嘲笑,宝玉越发不好意思,钻进王夫人怀里不露头。

王夫人笑的慈爱,看向黛玉道:“大姑娘近来吃鲍太医的药可好些了”

黛玉笑道:“也不怎么样,老太太还叫我吃王太医的药。”

王夫人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与薛姨妈看了眼。

黛玉见之一怔

众人正要再说笑,就听王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持着封名帖匆匆进来笑道:“太太,舅太太打发人来报信儿,说舅老爷奉旨出都查边已经回来了”

王夫人闻言,登时惊喜的站起来,道:“果真”

第一百八十章 请示

翌日。

寅时二刻,天还未明,布政坊尚书府内,却已是忙碌起来。

贾琮等人早早起来,安排晴雯、小红、春燕、香菱并四个小丫头子,一起去帮吴氏收拾最后的行囊。

天色多云,有些阴沉。

不见星月。

自古多情伤离别,总有一股沉重压于心头。

连吴凡这样爱顽笑的,此刻面上都没了笑脸。

宋岩已七旬高龄,许多时候,一次离别便是决绝

唯独贾琮面色尚好。

打发了吴凡、陈然提着灯笼,他亲自搀扶着宋岩,最后观看了一回尚书府。

贾琮笑道:“都中长安,虽为千古帝都,龙脉所在,但太过厚重了些,非养老之地。先生此次南归乡杍,以江南之秀丽风景,温和先生之体,必能延年益寿。”

宋岩看了贾琮一眼,老眼中满是赞许,叹道:“不怪为师如此厚爱于你,这般年纪,就能轻离别,举重若轻。这等心性资质,为师者,又有何人不爱”

贾琮微微躬身道:“先生谬赞了。也是弟子知先生心性,淡泊虚名,不以权势为重,方能宽慰己心。”

宋岩闻言老怀甚慰,哈哈一笑,道:“如此虽有好处,但也有不美之处,清臣可知何事不美”

贾琮闻言想了想,摇头道:“弟子不知。”

宋岩惋惜道:“清臣沉稳厚重,不为俗事悲苦是好事。只是若无忧愁,又何来好诗佳词”

贾琮呵呵一笑,道:“这又何难先生岂不闻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