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之前任左雄带走方顺,准备去他们提刑司的一个据点时,居然是半路遭遇了截杀。对方至少三人,除了两个武道高手,还有一名出窍境界的修士,黑衣蒙面,突然袭击,有心算无心,一下就将任左雄击伤,另外一位九品神捕和几个乌刀卫,也是身负重伤,好在都没有性命之忧。
自然,方顺也是被那三个黑衣人劫走,下落不明。
楚弦听的是脸色难看,居然敢有人袭击刑部神捕,劫走要犯,这事情就有些闹大了。只不过楚弦看了看任左雄的伤势,开口询问:“任神捕,那三个黑衣人实力如何”
任左雄神色黯然,摇头道:“他们若要杀人,我等怕是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楚弦也是点头。
任左雄的肩膀上是剑伤,应该是被一剑穿透,而任左雄本身修炼的,据楚弦之前的观察,应该是类似鹰爪功一类的横练硬功,而且火候不差,一般人想要近身与他搏斗瞬杀的情况下一剑刺穿任左雄的肩膀,几乎不可能。
除非是那种达到炼精化气先天境界的剑道高手,要么,就是出窍境界,且懂得飞剑之术的术法高人。
楚弦倾向于后者。
就算是先天境界的剑道高手,以任左雄和另外一位神捕的手段,也能力敌片刻,不至于一下败下阵来。
而接下来任左雄的讲述,也证实了楚弦的猜测。
“对方的有出窍境界的修士,懂得飞剑之术,在三十丈外施术,我等都没有察觉到对方位置就已经中剑。”估摸是想到了当时的憋屈,任左雄脸色满是杀气和无奈。
楚弦摇头。
“任神捕无需自责,你武道修为不差,只是因为遇到飞剑之术,此乃武者克星,莫说是你,便是更厉害的高手,也抵挡不住那精钢飞剑一刺之威。”
这话楚弦不是安慰,而是说的实话。
出窍境界,讲究元神出窍,修元神,炼神通,飞剑之术就是其中一个最为厉害和霸道的术法。
第七十七章 绑子投案
寻常武者用剑,不过能对付周身七尺范围的敌人,而修士的飞剑之术,至少可攻十丈之外的敌人,更有甚者,百丈,乃至千丈之外都可杀敌于剑下。
一般武者,哪里能提防得住。
楚弦没有多说什么,此刻责备毫无意义,况且无需徐游多说,提刑司立功心切,倘若他们没有带走方顺,对方便是手段再高,也不敢来军营劫人。
归根结底,还是任左雄的责任,这个只能是他自己来扛。
朝阳初升,凤城之外,不少凤城的官员已经出来迎接即将到来的巡查御史和提刑司推官,这两位都是身份特殊,肩负查办监察御史被害一案,一个头上是察院,一个是刑部特派,凤城之地的官员当然不敢怠慢。
一州刺史倒是不会前来迎接,但长史会来,此刻隋州长史赵仁泽一身正服,带领凤城众多官员前来迎接。
只是让不少人意外的是,在长史赵仁泽身后,他的儿子,赵安,居然是被五花大绑,被两个带到军卒看着,此刻虽然赵安一脸不愿,但也是老老实实站在那边。
不少人看到,都是心中诧异,更有人窃窃私语,消息灵通的知道昨夜在胧月阁发生的事情,都知道这凤城怕是要出大事了。
至于长史赵仁泽,一脸威严,年岁上,赵仁泽并不大,同样的年龄,少有能做到一州长史这等高位的,可见赵仁泽是有其过人之处。
很快,远处官道上,巡查御史和提刑司推官便现出身形。
城门口,凤城官员都在和崔焕之和提刑司推官客套,那提刑司推官乃是一个老推官,年纪是要比崔焕之都要大了十几岁,胡子已经有些花白,身形干瘦,却是目光有神。
“孔兄,多年未见,风采依旧啊。”隋州长史赵仁泽此刻冲着提刑司那位老推官抱拳道,后者也是从马上下来,回礼道:“赵兄你说笑了,我的风采哪里比得上你。”
显然,两人应该是相识的。
这时候老推官孔谦又回头冲着崔焕之道:“崔大人,我当年和赵长史还曾做过同窗,赵长史与我同年,当年可是学术绝伦,想不到这一晃,便是过去了三十年。”
崔焕之这时候是客气行礼,毕竟他就算是巡查御史,在人家正五品的州长史面前,也得表现出恭敬。
赵仁泽哈哈一笑,很是随意道:“崔大人无需客气,你与孔兄是朋友,那就是我赵仁泽的朋友,说起来,我也很早就听闻崔大人的才学识,能担任巡查司御史,那是实至名归,说起来我也惭愧,像崔大人这般年纪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任县令而已。”
三人客气几句,这时候崔焕之看到了那边被绑着的赵安,故意问道:“赵大人,这是”
显然不光是崔焕之,就是那边老推官孔谦也是一脸好奇,这时候赵仁泽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道:“哎,家门不幸啊,自从担任长史以来,心思都在公务,就很少再去关心家中之事,我这逆子从小是疏于管教,行事狂妄自大,我虽偶有训诫,但这小子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根本不听,终于是酿了苦果,做下了几幢错事。”
说完,赵仁泽扭头训斥道:“你这逆子,还不来认罪,你勾结那方顺做了不少触犯律法之事,我赵仁泽不知道便罢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让你继续胡作非为,今日巡查司御史和提刑司推官都在,我赵仁泽就将这逆子交给二位,好好审问他所犯罪事,一定要严肃惩处。”
崔焕之一看这架势,居然是来了一出绑子投案的戏码。
就在半个时辰前,崔焕之刚刚得到了楚弦的纸鹤传书,知道了现在凤城大概的情况,自然也知道了楚弦抓捕方顺,审问方顺,后来方顺又被人劫走的事情。
赵仁泽不愧是老官场,居然这么快就做出反应。
先不说派人劫犯的幕后黑手是不是他,单就说这一出绑子投案的戏码,那就是占了先机,现在方顺这人证没了,光靠一份供词又如何能定赵安的罪
到时候这赵安随便挑几个无关紧要的案子承认,撑死关上几个月,罚一些银两了事,对于赵安,这里是隋州,随便关在哪里,都和在自己家里没什么两样,至于罚银子,难道说经常一掷千金的赵安会在意这一点银子吗
相对于这一点损失,那赵家得到的好处就太多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博得一个好名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到时候赵安就变成了一个浪子回头的人物,至于赵仁泽,更是得了为公正,不惜绑自家儿子认罪的好名声。
好算计。
崔焕之明知道赵仁泽是在演戏,但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