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提防的样子,而且楚弦观察过他们的官符,从九品,到正八品都有,甚至有一位,居然是从七品的官级。
相差无几的官级,各自提防,共处一室,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种考验和测试,这些人彼此是竞争对手。
再看屋子里的摆设。
木椅,准备了九把,也就是说,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一个人没来。
除此之外,屋子里的东西也有很多,包括很多摆设。
前面桌子上,有茶水和九个杯子,应该是给自己这些接受测试之人所准备的,不过显然,没人喝水,杯子都没用过。
旁边还有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墙上有字和画。
楚弦将所有东西都尽收眼底,这时候也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四下打量,暗中观察。
这时候,楚弦注意到这屋子里,居然有一只沙羽鸦,这种飞鸟在凉州十分常见,也有人会养在家中。
而这一只沙羽鸦并没有被关在笼子里,而是就这么站在屋梁上,仿佛是在看着屋子里的众人。
楚弦观察了片刻,收回了目光。
“官典有术,以兽、禽为耳目,这沙羽鸦双目清明,若无意外,是有人透过鸦目,观察众人。”楚弦越发的肯定,这是一次测试,一次考验,可问题是,考验什么又测验什么楚弦对此,一无所知。
便如楚弦所猜测的那样,那只沙羽鸦双目所见,此刻,都映射在州府某处屋子内的一盆水中。
水中影像,便是那屋子里场景。
此刻,在那水盆周围,站着两人。其中一个,正是之前引楚弦进来的那个黑衣官员,另外一个,赫然是吏部正五品司郎中,杜山。
那黑衣官员这时候道:“杜大人,你可确定,已经将这次测试的细节和规则都告知这个楚弦了”
杜山镇定自若,点头道:“不错,早在数日之前,我已将这次测试的规则以书信告知,说起来,这楚弦乃是我一个老友的门生,晏大人,你可要多多的帮衬和照顾啊,最好,是给他开个方便之门”
黑衣官员眉头一皱:“杜大人,洞烛司有洞烛司的规矩,即便你是吏部司郎中,也无权干涉。”
杜山正色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我也是受老友所托,说句话而已,这个楚弦若是各方面都达不到要求,那晏大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说完,杜山道:“这次我奉命前来等候洞烛司选拔官员,其他的事,不会参与的,那就,静等晏大人的消息了。”
“不送”黑衣官员态度一般,他虽只是正七品,比杜山这个正五品要低了两个大品级,但洞烛司地位超然,别说是杜山一个司郎中,便是礼部尚书来了,也未必能讨到一个好脸。
这一点,杜山心知肚明。
他离开之后,嘴上露出冷笑。
“想不到,这个楚弦被我弄到这凉州,居然还能遇到妖族入侵,遇到就算了,他居然还没死,更是立了功,还让上一任刺史苏文正推举进入洞烛司,这个楚弦,当真是命好啊。只可惜,他的好运到此为止,这一次,我负责洞烛司招募笔录,知道候选者中居然有他,如此机会,我又如何能错过”
杜山想到自己的杰作,当下是暗笑连连。
“崔焕之的门生,我又如何能让他进入洞烛司想都别想,也是那楚弦倒霉,洞烛司的考核历来严苛,但再严苛,都会给一些提示,就像是刚才那屋子里的人,都得到过提示,至少,他们知道是来做什么,如何便算是通过初选,可那楚弦,我只是略施小计,便能让他两眼一抹黑,如此一来,他又怎么可能通过初选哈哈,哪怕是事后有人去查,又能查出什么哼哼,想进洞烛司,门儿都没有,楚弦啊,你还是老老实实滚回去做你的县丞吧。”
自言自语之后,杜山得意洋洋的迈步离开。
而在他走之后,姓晏的黑衣官员看了看刚才杜山离开的方向,摇头道:“这样的人,居然也能爬到五品高位,他以为,用一些低劣的手段我便看不出来了”
说完,他又盯着水塘里的影像,若有所思。
“楚弦,安城榜生第一,入仕不过一个月,就侦破凤城御史被害一案,揪出幕后真凶,之后被吏部调入凉州,担任定海县县丞,上任之后,勤政为民,注重县防之事,后上书城府、州府,预测妖族近期进犯,由此立下大功,定海县因他不破,此间其所用谋术极高,由苏文正大人推举,入洞烛司,别的不说,能让苏文正大人看重,这楚弦不简单啊。实际上,不光是苏文正大人,刑部提刑司的孔谦大人,对这楚弦也是赞誉有加,既然如此,何不看看,他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能不能只通过观察找出线索从而通过初选”
本来要去给楚弦应该有的提示,这时候晏姓官员却是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楚弦压根不知道,他现在是唯一一个,不知道初选规则的候选者,甚至于,他都不知道,他竞争的官职是什么。
他只知道,定然有人通过沙羽鸦在观察屋子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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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楚弦的推理
既然是一场选拔测试,楚弦自然是要认真对待。作为后来者,楚弦估摸有人已经是掌握了什么线索,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发现线索之后,偷偷将那线索隐藏或者遮挡,防止别人发现,而现在,楚弦能做的,只有观察。
针对于这种测试,楚弦有他的一套推理之法。
首先划定测试难度的范围,倘若自己是考官,测试最高的难度,不会超过测试者能承受的范围。
就像是武考,如果最厉害的考生只是先天境界,但安排的对手,却是武道宗师,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
楚弦所见,这里八个人,包括自己,大都是出窍境界,绝对没有踏入神关的,这是其一。从年龄上来看,自己年纪最小,最年长的,看上去应该也就是三十来岁。
这个年纪,见识有,但绝对不会太深,也不会太广,所以这一次测试,无论测试什么,那必然是在合理的范围之内,不会超出去。
此外,可以肯定的是,线索,就在这个屋子里。
可能是物,也可能是人。
其次,那就是如何就算是通过了测试。
这一点也是至关重要,只是关于这一点,楚弦一无所知,而如果不知道如何就算是通过了测试,等于是将这一场测试的难度提升了好几个等级。
显然,这有些不合理,因为现在自己的情况,是寸步难行。
楚弦思谋了片刻,做出了一个最为合理的推断。
如果不是这一场测试的考官忘记了告诉自己规则,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自己被坑了。
或者说,是被人给针对了。
道理很简单,如果所有人都只是被带到这里,连为什么要接受测试,如何就算是是通过测试都不知道,那这一场测试的本身也就毫无意义了。
考官,不可能有这种疏忽,而且,观察其他七个人,也不像是如同自己一样一无所知的样子,所以,楚弦觉得自己的推断有九成把握。
说实话,这一刻,楚弦很想起身拂袖而去,什么狗屁测试,大爷不参加了还不行,就不带这么欺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