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了杯水让二人都喝点,哭的都要脱水了。
要做晚饭了,屋里留了王玉芝和另一个侄女辈的,陪他们说点别的,分散一下注意力,白青禾姐妹出来帮忙打下手。
白青禾早上刚来的时候就发现门口搭了黑色的大棚,而且也放了几张桌子都是跟前边村里借来的。
她跟白青秀也是个没经过事的,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
好在有几个堂姐都过来帮忙张罗,白青峰和白青霞两人忙的最是尽心。
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两个跟仇贵白的关系,是最亲的关系,是亲亲侄子和侄女。
之前仇贵白和傅元兰强打起精神,招呼了白青峰,说了句麻烦他帮忙张罗了,他们现在这也是没法的事儿。
其他时候不管怎么样,现在的白青峰还是义不容辞的,尽力帮叔叔婶子的,他也就剩这一个亲叔子,他不帮谁帮
羊丹花帮的灶上掌勺炒菜。
白青禾别的不能做,端碗上菜什么的还是可以做的。
好在这房东还是个好心人,之前羊丹花是去跟房东打过招呼,如果他们介意丧事,他们就搬走。
可没想到房东一家真真是个好心人,让他们只管在这办。
自古往来都是借丧不借喜的。
因为借地给人办丧事,这属于积阴德的事,肯定都愿意的。
但也有那避讳的,比如家里有刚出生婴儿这种就比较避讳,那就另说了。
但是家里有老人的,遇到这事一般都会借的。
这样就好比,他们家已经办了一场丧事,也说不定老人还能因此躲过一劫,多获得些福德在身。
喜事就不同了,自己家如果有儿女还没结婚的,把家分借给了别人办喜事,往后轮到自家的时候就会有喜事不平顺一说了。
这就好比霉运你帮我分走一些,自然好,而喜事是好运,把好运分给别人,谁愿意
白青禾看着桌上那些自己端上来的菜,里面有好几道都是大荤菜,看的她内心很是难过。
等那几十个人上桌吃饭了后,羊丹花过来叫她姐妹俩也吃点。
“青秀,青禾你们也先去吃点吧。”
不吃的话,一会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哪有力气。
别等会两个老的倒了,两个小的也倒了。
说实话,现在她姐妹俩真的是吃不下什么东西。
想着就难过,哪能吃的下一口,可是想想不吃,哪有精神体力做事情,还要照顾父母呢。
姐妹俩就盛了白米饭泡着开水,夹了点咸菜硬吃了一小碗。
白青禾本来坐了一夜的车睡也没睡好,又是哭又是累的一天。
想着这些人赶快吃完,她能坐下休息会儿。
她左等右等,那些人既然在推杯换盏起来。
甚至还有几个人在那里嘻嘻哈哈,她听见了连忙回头去看父母。
他们都躺在床上脸朝里侧默默无声的流着泪。
看着他心酸不已,听见外面那些嘻嘻哈哈的声音,火瞬间冒上头顶。
她看了一下白青秀的脸色也是不好看,却还是洗刷着碗。
她站起身蹭蹭两步走到那两桌嘻哈的人面前。
一看还就是那个白青虎的笑声最大,她看这人就是不着调的。
白青峰竟然也在其中,脸色更是难看。
但自己声音还是压的低,怕父母听见。
“你们到底是来吃喜酒的,还是来奔丧的”
她也不管那些人是长辈还是晚辈,总之,都是三四十岁的大男人,该不会比她这个十来岁的还不懂事吧。
人家主人家都伤心的几欲死去,你却还在这里嘻嘻哈哈的是在庆祝吗
她知道大姐现在是个大姑娘,而且刚退亲也没多久,这个坏人只能她来出头做了。
她知道自己说的过分直白,但也没什么人能指责,毕竟她还算个小孩不是,不懂得迂回不是。
她就是故意的,明明会说迂回好听的话,可她就是要直白的说,因为这些人太过分了。
难道就因为他们家没有男孩了吗她是个女儿家又怎么样
照样可以替父母顶起来
这一世不能再让母亲跟前世一样,早早的离她而去。
为了父母为了姐姐,从今往后她不做淑女又怎样
白青禾这一句话下来,几桌原本还在推杯换盏的哥俩好的喝着酒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鸦雀无声,都赶紧匆匆的把饭扒完。
其中有几个人在心里痛快,叫你们这些人不着调
现在小爷爷没儿子了,家里就该有个厉害的。
故也没有人指责白青禾这样一点不留情面的话。
白青禾丢下这句话,直看的他们在没有一个人吱声,扭头回屋去继续忙活。
全都收拾好,已经入了深夜,那些来奔丧的人里有几个去镇上住旅馆了。
因为他们家小,挤挤也只能住下十几个人,对面羊丹花挤着住了十几个人,其他人只能去宾馆了。
晚上白青禾是睡在爸妈床上的,她拉着两人的手,希望能多给他们点安慰。
第049章 结束三更
学校自是不承认白青木的死跟他们有关,白家这些子侄可不是吃素的。
今天都第五天了,白青木的遗体还在殡仪馆放着,这件事是报了案的,事情解决不了就结不了案。
学校让警方处理赶紧结案,因为白家的那一帮子跟黑社会似的人,每天都来闹。
这不现在那群人又来了,抱着白青木的黑白遗像,把着学校门口哭丧,导致学校根本就不能正常上课。
说实话,学校痛失这样的学生,他们也很是难过,因为这个孩子,很聪明,老师都很喜欢他,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们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了,开始他就说肚子疼,看他疼的厉害,就给他打个止疼针。
你要说起反应了吧,到医院去查,什么都没有,怎么就突然就没了,怪就怪在他们送去医院的太晚了。
学校总是有责任的
“我滴小叔叔呀啊
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怎么来上个学就没了啊”
白方凯怀里抱着白青木的遗像,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接不上气,中间挺顿一下换口气,再接着哭。
“我小爷爷就这么一根独苗
怎么就那么命苦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呀”
“呜呜呜呜”
白方凯虽然是来闹事的,可他哭的真是真心,想他小爷爷才牙牙学语时没了父亲,后来随娘改嫁,那过的不叫日子。
好不容易挣扎长大,二十六岁才娶妻,前头生俩女儿,快四十了好不容易才得一个宝贝儿子,眼看着就要长大成人,好好的就这么突然没了。
“哎呀这是在挖人心那”
这白方凯就是白青禾来h市时,那个家里办婚礼的二堂哥家的大儿子。
他弟弟结婚本来作为大哥的他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的,可没想仇贵白家出了这样塌天的事。
喜事和白事比自然后者教大,而且这时仇贵白家正是要用人的时候,他就没回去。
学校门口另外十几个大老爷们横七竖八站着,坐着,躺着在地上的都有,他们全都是配合着白方凯。
他哭说一句,他们就在后面呜哇的哭一段,声音停下来,白方凯又哭说一句。
这让学校门口围着的越来越多人,都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听明白后,都是对学校的指点,当然也有反对的。
但是反对的都会被怼一句:“这事没碰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