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是她从她师父家中地下室那几排书架的角落里找到的。
找到的时候都落了灰。
可能她师父也有些保守,估计根本就没有看过这本书。
所以当时她看到这本书之后,翻了翻,觉得十分有兴趣,于是就拿回来打算好好研究研究。
古人都是迂腐的。
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甚至有些男人断了几根头发,都哭爹喊娘,喊着对不起他们。
所以在这迂腐的环境中,出现了一个前人能这么大胆的写出一本自己所见解的解剖书籍,陈安夏觉得十分震撼跟好奇。
不过也正因为她的好奇,现在让她有了堵住孟氏嘴的理由。
把书递给孟氏。
不识字的孟氏还掀开看了几页。
只看到这书上很多图,有光溜溜的人,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图,伸出手指指着其中一个图,孟氏抬头看向陈安夏,问道:“这就是人的心脏吗”
“聪明,这就是心脏。”
望着孟氏指着的心脏,陈安夏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回了一句。
随后,也伸出手点在书页上,“这是肺,这是胃、肝”
书上的图形画的十分抽象派,但大体模样还是有的。
陈安夏都能认得出来。
一一给孟氏介绍道。
仿佛是孟氏开起了一道神奇的大门。
可末了,孟氏的一句话,让说的口干舌燥的陈安夏恨不得一口咬舌自尽。
“咱们这器、器官不都是跟猪的一样吗你说咱们人是不是由猪变来的”
咱们不是由猪变来的。
咱们是由猴子变来的。
好吧
猪跟猴子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本质区别,说不定多少万年以后,猪也可能会进化成如人一样聪明的动物,从而主宰着世界。
陈安夏懒得跟孟氏解释,朝她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不再吭声了。
孟氏见陈安夏不理她,她也就没有再问,不识字的她反倒捧着那本带图画的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趁着孟氏看书,陈安夏跑到后院就把膏药给熬了。
熬膏药的时候,好巧不巧,正碰到钱氏过来上茅房。
“夏夏,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陈安夏看到钱氏,是不想搭理她的。
故意背过身去。
可谁知道,钱氏却突然喊了她一声。
陈安夏听到她喊,愣了一下,犹豫一番,这才转过身去,看向她,开口回道:“奶,你想问啥”
问啥
提起这个她就来气。
自打分家之后,他们的膏药生意当真是越来越不如一天了。
今天上午他们去镇上忙了一上午,只卖了三十贴膏药。三十贴膏药虽说也不少了,但是以前他们一天最高能能卖到七十贴,现在是一天少过一天。
指不定哪一天他们一贴膏药也卖不出去了。
“那个你能不能把你的膏药方子给我一份”
钱氏心里头有气,但是她还有求于陈安夏,所以脸上尽量表现的和善一些。
当然,这种情况是放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她只有这样做。
大郎没有考上秀才,这一年,他们还要指着卖膏药的钱供应他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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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遭天杀的
要是膏药卖不出去了,他们一家可是供应不起他读书。那么这么多年来,他们一家以及大郎自己的努力,也算是白费了。
是以她才舌下这老脸来,开口跟陈安夏要方子。
她自己心里清楚,这方子是从哪里弄来的,所以现在问起陈安夏,她也有些不自在。
“膏药方子”陈安夏装作愣了一下。“你手里不是有膏药方子吗”
从我这里偷走的
偷我膏药方子,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你还有脸给我要膏药方子。
“我”听到陈安夏这么说,望着她那张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的脸,钱氏恨不得甩她一巴掌。“那方子好像是出了点问题。”
绝对是出问题了
四丫那个死丫头,果然是他们五姐妹中,最蠢的一个。
当初她怎么就看上她,让她去偷膏药方子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出问题了怎么会出问题呢”
陈安夏装出一脸疑惑,心里却憋着笑。
那方子被她改写了,怎么可能不出问题
“不过我还没有问过奶是从哪里弄来的膏药方子啊我记得我没有给过你。你是从外头哪里弄来的吗”
小贱人
这是在戏弄她吗
钱氏被陈安夏问的,脸色十分尴尬。
“是啊,这方子是我从外头弄来的。知道要分家,分家之后,我们也要生活,见卖膏药还算比较挣钱,我就花了二两银子在镇上跟人买了一份膏药方子,可没成想被人给骗了。”
钱氏年轻的时候在大户人家当过丫环,还算是有见识,有几分小聪明,刚才还有点语无伦次呢,现在已经找到了说辞。
说着说着,觉得自己还挺委屈,竟然还哽咽起来。
“呦,那倒是可惜了那二两银子。要是我那时有二两银子的话,肯定不会去买陌生人给的膏药方子。我会把钱花在二郎身上,给他请个老大夫,买点好吃的。毕竟现在骗子那么多。”
你就是个老骗子。
这么拙劣的借口,也就钱氏能想得出来。
陈安夏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脸上带着笑容,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
这一句话,钱氏算是听明白了。
陈安夏避重就轻不提给她膏药方子的事,反倒扯上了陈景云。这是在责怪她不把钱花在陈景云身上。
陈景云算个什么东西
她手里的钱何时轮到他来花
“是啊,那些骗子可真都是遭天杀的。”钱氏心里头有气,但还不能跟陈安夏撕破脸皮。“不过夏夏啊,我刚才说的”
“哎呦,我这肚子好疼啊。昨天疼了一天了,怎么今天还疼啊哎呦,疼死我了。奶,我不行了,不行了。”
陈安夏听到钱氏又要提膏药方子的事情,她立刻捂起了肚子,开始叫喊起来。
这一叫喊,钱氏的眉头就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