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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1(2 / 2)

兴男公主跺跺脚,匆匆行到殿前。看到小皇帝后,她俏脸上也流露出些许喜色,拉着小皇帝的手匆匆行入殿中,示意宫人关门,并吩咐道:“不准告诉母后我来这里”

然而却有一名中年宫人疾行上前道:“公主不可国丧期内”

“你这恶妇人,什么事都不让我做阿姊来看我都不允,你这是、你”

公主俏脸亦有薄怒,指着那太后派来照看小皇帝的宫人怒喝道:“我家自有人伦法理,岂容你这寒卑奴婢置喙皇帝要见我倾诉思念,你敢阻止此事若传至外廷,有人在苑中恃宠挟持天子,你家多少条人命都保不住。还不快退下”

那宫人做惯这种事情,此时听到公主这番话,错愕片刻后才蓦地脸色煞白,扑在地上低吼道:“婢子岂敢为此,婢子领太后之令服侍陛下,绝无恃宠之念”

“滚下去”

公主早年在苑中便因这些宫人在母后面前言语而多受责罚,早先不知如何反抗,可是随着眼界开阔起来,便也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些奴仆,顿足低喝一声见那宫人似乎仍有话说,脸色便又一沉:“今日之事若泄出,皇帝与我或要小受责罚,柳女史你却全家都要命绝”

听到这话,那宫人脸色更是惶然,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让人关闭殿门。

小皇帝看到这一幕,已是目瞪口呆,拉着公主的手摇晃道:“阿姊,阿姊你先前真是威风啊她们总是借母后来阻我为难我,我都不敢言语”

公主听到这话,不免更加忿忿,拉着小皇帝坐下来,作谆谆教导状:“阿琉你已经是皇帝,怎么能惧怕这些仆下她们不过是一群差遣听用之人,若不听主人的命令,还有什么用处全都赶出宫去,不要再费我家米粮”

“可、可是,母后她”

小皇帝听到这话,神色稍有振奋,旋即脸色便苦了下来。

公主叹息道:“母后生养我们,自是血脉相连,但她又哪能尽知我们心内所想。母子尚且异心,这些宫人难道就能尽知母后所想她们不过是借了母后的名势来指令我们,让她们自己更加显重罢了,实在可厌”

“原来是这样啊”

小皇帝沉吟片刻后,便露出恍然之色,继而又欣喜道:“阿姊你突然懂得好多这些道理,你不同我讲,我自己真是想不通若是想不通,日后还要被这些人为难我,可是从今以后我就不怕了她们要再敢为难,我也要像阿姊你说的这样去恐吓她们”

公主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淡淡笑意,拍着小皇帝脸颊感叹道:“我也没有懂得多少,都是旁人讲给我听才明白起来。这宫苑是我家庭门,岂有在门庭之内受制于旁人的道理”

“阿姊你笑得好古怪什么人跟你讲这些是不是那个貉哈哈,是不是我的姊夫”

小皇帝瞪大眼发问道。

公主听到这话,脸上笑意更深,在小皇帝面前也不羞怯:“没错,就是他阿琉,你真的要跟他多学一些道理你懂得多了,旁人就不敢为难你。你知不知,沈、我家夫郎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什么事情都懂得,许多年高者见到他都要礼貌应答,不敢小觑”

小皇帝见公主讲到这些,整个脸面都发光,突然有些酸溜溜的感觉,情绪也有些低落:“阿姊你不喜我了,见到我只跟我言貉子。我又不识得他,也不想听他的事情”

公主闻言后一愣,旋即便拍着小皇帝肩膀笑语道:“傻阿琉,我跟他、我跟你怎么能相同我们是姊弟,阿姊疼惜小弟是人伦的道理。我跟他是夫妻,夫妻相敬相亲是、是唉,总之就是不能混为一谈啊”

“阿姊,你今次回来,说话跟以前都不同。以往我跟你争辩急了,你都要动手打我,现在却要跟我讲道理虽然我听不懂啊,可是阿姊,你不是恶娘子了”

小皇帝见公主一脸认真跟他讲话,益发感受到被尊重,笑逐颜开道:“阿姊你以前要是也这么好,我会更想你,才不让你出宫去”

“我若不出宫去,才不会跟你讲这些我在宫外看到的什么,阿琉你真是想都想不到”

公主正待要跟小皇帝讲一讲她在宫外的经历,突然又想起来这么晚翻窗偷偷过来的目的,便连忙问道:“阿琉你身体是不是不妥方才我听宫人讲你昏了过去,先前在殿内我都看不见,现在还要不要紧”

“阿姊,我没事啊”

小皇帝听到这话,顿时眉飞色舞,将先前对太后的许诺抛到脑后,一脸卖弄之色:“我是在骗人阿姊,你们都没看出来吧大舅吓我,我累得哭不出,我实在不想哭啦。殿里有个人昏了过去,我效他模样,果然骗过了旁人”

公主听到这话,脸色却是蓦地一沉,凝声道:“你是说,有人在殿里装昏不想哭灵是什么人这是大不敬”

小皇帝闻言后便仔细思忖道:“是一个少年人,他坐在小舅隔席,模样倒是清秀”

听到小皇帝形容那大不敬者的样子,公主越听越觉得似曾相识。又是坐在她小舅隔邻,心内已经渐渐确定是谁,继而神色便生出几分尴尬。

“阿姊,他是大不敬那我要不要告诉大舅,狠狠罚他”小皇帝又问道。

“呃阿琉,他应该不敢不恭,他是在教你啊”

公主沉吟片刻,而后便点着头笃定状:“是的,他定是在教你怎么避过大舅为难。阿琉,等见到他,你要谢谢他啊”总算保住了我的全勤。。。哈哈哈。。。求月票啊。。。

第238章0238 彼苍者天

“时下时局微妙,举动皆有人窥探揣测,诸多无谓纠纷。大兄他也非刻意为难,应是不愿哲子涉入太多乱事。毕竟你还年幼,许多事情不能见知深刻。”

听到庾怿为先前的尴尬圆场,沈哲子微笑着示意自己并未介意。他也知司马家那群宗王们确实乏甚人望,自家如今势隆,与之行的太近,难免会招惹许多有的没的猜测。这些猜测对他家而言或是好坏参半,但对于执政的庾亮肯定是不利的。

宗王与方镇行的太近,传递出来的信号只有一种,那就是正有阴谋在酝酿。但沈家不可能跟宗王有所勾结,一方面是这些宗王们底子太劣,根本不值得投资,一方面也是根本没有必要。沈家如今也是帝戚之家,何必再跟那些宗王勾结,邀取什么政治资本。

这一点,庾亮肯定也是深知,早在数年前沈哲子的选择就可以说是已经表明了心迹。但这家伙仍要严厉训斥,面子礼数上的一点往来都不希望有,斤斤计较到如此地步,那种迫切掌控一切的心态已是毕露无疑。

虽然面对庾亮的责问,沈哲子可以不作回应,但在庾怿面前,倒也不妨解释一下,避免误会越级越深。他家注定是不可能与庾亮一条道走到黑,但庾家也并非只有庾亮一人,像庾怿、庾条这两向来与自家关系密切的,仍要保持多多沟通,不至于完全对立起来。

于是沈哲子便笑着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何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