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在的岛屿遭受到数次海盗的攻击,当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海盗只是一种隐晦而含蓄的说法,谁都知道那些人根本就是领主的佣兵。
之后,甚至是东冠的宦官们也开始垂涎侏儒手中的金币了,他们变得贪得无厌,甚至隐约有着将侏儒变作奴隶的想法,等到长长有所警觉,已经有不下十个侏儒成为了那种药草的俘虏。
他是不得不离开的,他的长老和议员们也是如此,虽然高地诺曼是一个陌生的国家,但没关系,如果麦基所说的是真的有趣的是他们正是因为麦基不太像是一个侏儒而愿意试着相信他一次,他们或许可以得到一个更为广阔的领地,一个袖珍如同牛背的岛屿怎么能够与谷地或是一连丘陵相比呢,如果只是因为同情或是怜悯的话,侏儒们或许还会踌躇不定一会,但那个国王已经明确地说过了,他需要更多的钢铁,更多的甲胄,更多的武器和更多的盾牌他提出的数量与时间都无法用宽容来形容,如果让一个人类来看,甚至会觉得太过苛刻,但侏儒们却觉得安心,至少在他们完成这些工作之前,他们是不会被诺曼王抛弃的。
长长认为,在这段时间里,他可以和以前一样,试着博得当权者的欢心与宠爱,他在龙火列岛上就是这么做的,虽然麦基的父亲要比他更聪明,还有一双无可比拟的巧手,但还是在首领位置的争夺之战中一败涂地,他有个好脑子,可惜的是没有用到正确的地方他在看到伯德温的时候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这个人类有着一双固执而野心勃勃的眼睛,天真的麦基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选择了怎样一个主人。
不过这个主人确实有点笨。长长在心里说,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难道这位诺曼王之前没有读过与他们相关的卷轴吗既然他决定接纳和使用一群陌生的族群之前但想想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符文盘是神祗们的造物,我是说,最早的时候,神祗们用它来测定命运,衡量功过,缔造世间的万事万物那是凡物们不可触及的珍宝,但有那么一天,它突然坠落在污浊的泥土里,光华不再,神光隐没,那么,又是谁发现了它,擦去秽尘,让它重新散发出令人畏惧的辉煌的呢不是人类,对,也不是矮人,更不是精灵,兽人和巨人,是侏儒,陛下,是侏儒。”长长加重了语气,“是侏儒,陛下,在神祗收回他们的造物之前,我们找寻到了它的秘密,我们让符文遍布您所能看到的每一个地方,让毫无法力的普通人也能够创造如同神祗赐予一般的奇迹。”
伯德温眼神复杂地看了面前佩戴着沉重的金额冠的侏儒一眼,说真的,能够将盗用与剽窃说的如此美妙,冠冕堂皇的人,好吧,就算是侏儒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您有没有想到过呢”长长无可奈何地说,他还从未遇到过一个这么一个他是说,头脑如同海边的岩石那样坚硬无趣的领主或是国王,“侏儒们能够仿造任何造物,哪怕它们之前属于一个强大的法师,一个可怕的死灵,又或是一个伟大的神祗”
长长叹了口气,他本不想说的这样清楚明白的,这样实在是过于缺乏阴谋特有的美感了:“您可以拥有十个,一百个,或是一千个符文,只要您愿意把它们交给我,我们甚至可以用钢铁在高地诺曼的边境筑起高耸的城墙。”当然,长长知道,除了符文之外,要做到这一点可能需要将这个位面中所有的铁消耗殆尽,但没关系,他相信王应该懂得侏儒们一贯喜爱使用的夸张手法只要能从伯德温的眼睛里看到渴望,那么他就赢了。
伯德温的心猛烈地击打着他的胸膛,或许还有他的头脑,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他的头脑中一片空白,甚至无法思索。
侏儒们的首领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他和他的族人在麦基的带领下来到这里,也不是没有顾虑的,尤其是他,因为麦基很有可能取代他,成为侏儒们的首领,他不得不做更多的准备,他要求女儿波波尽快与麦基缔结婚约,这样,即便麦基真的成为了侏儒们的首领,他也无需担心自己的脑袋会在诺曼的行刑台上滚落;还有的就是,他无法取代麦基的位置,毕竟首先向伯德温献上忠诚的并不是自己,严苛点来说,他还曾是伯德温的敌人,而且他也不懂得如何修护那只秘银手臂,但他可以让这位人类的国王看到麦基同样无法取代自己的地方,麦基的父亲是个傲慢的人,麦基也是,他们从来就对仿造不屑一顾,但他能,他的儿子们也能。
波波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未婚夫。还有她身边的女性侏儒也是如此,她们围绕在波波身边,小声地笑着和说着话,恭喜波波有了一个俊美的丈夫。
是的,波波很高兴麦基终于放弃了他的奇思怪想,但从结果上来看,麦基的奇思怪想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他不离开龙火列岛,他又怎么能够获得一个国王的友谊呢毫无疑问,这个被侏儒们轻蔑和冷漠过的年轻人押对了赌注,他现在不但为东冠的侏儒们求得了一个不算温暖,但至少十分地广阔与安全的领地,他是这片领地的爵爷,有着一个子爵的爵位,她也将被称作夫人,她当然是称心如意的,就算麦基继续像一个可憎的“地鼠”那样穿着油腻的皮衣,蓬乱着头发,带着假胡子赤着脚到处走来走去她也能忍受,更别说,他现在看起来比任何一个侏儒都要来的干净漂亮。
就连李奥娜和伯德温都要在麦基鞠躬行礼报出名字之后才能相信这就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麦基。
不过即便麦基已经决定如同一个侏儒般地生活下去,但他的审美观在精灵、法师和矮人那里还是得到了很好的纠正,他没有像是其他侏儒那样装扮的就像是一株移动的花树,周身的颜色就连三种都没有超过,白色的衬衫,墨绿色的马甲和黑色的外袍让他看起来既严肃又俊美,除了胸前挂着的一个项坠,手指上戴着的两枚戒指,象征着子爵身份的银球小帽之外没其他多余的装饰,不过李奥娜必须说,她还是比较喜欢之前的那个麦基,虽然那时候的麦基只能以可笑来形容,但他的眼睛里有着火和光,现在,这个火和光都熄灭了,找不到一丝曾经存在的踪迹。
他就像是奔流在山间的溪流,吵闹而颠簸,但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它最终还是投身于它曾经不惜一切想要摆脱的沼泽之中,他已经失去了一直以来的向往与动力,转而用平静和安宁来麻痹自己,他将作为一个侏儒活着,而后如同一个侏儒那样死去。
李奥娜为之惋惜,但这是麦基自己做出的决定,即便是朋友,也没有横加干涉的权力,更不用说,他的变化是有利于高地诺曼的。作为一个王位继承人,李奥娜可以想象得到,将来侏儒们将会在高地诺曼繁衍生存,在那片她赐予的领地上,那里或许会出现一个巨大的城市,她的子民将能够用到铁的犁铧、叉和斧头,而她的骑士们将会覆盖着钢的盔甲,手持钢的刀剑,如同暴雨一般的箭矢上都会镶嵌着闪亮的精钢箭头,马匹脚下的蹄铁将会遍布高地诺曼的每个角落。
第五百九十六章 阴影
“伯纳”一个侍从大声喊道,一个男孩从丰茂的草垛上猛然跳起,他的嘴边还咬着一根金黄的秸秆,一边从草垛上身手灵活地跳下的时候,他还记得顺手将那根秸秆拔下来,插回到原先的地方。他有着一双淡蓝色的眼睛,还有浅色的头发,从外表上看,他的年龄应该在十岁到十二岁之间,但这个估计是错误的,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安芮的儿子。他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一半是出自需要,另一半出自于恶意的戏耍,龙裔术士瑞卡给还是个小婴儿的伯纳用了龙血龙血,我是说,真正的龙血,是种奇妙的东西,它能够给凡人带来力量,也会带来恶疾,但呈现在每个人身上的景象都是不同的,就像是曾经的安芮,她在服用了用龙血调配的药水之后,变作了一个即便是始作俑者看到了也会作呕的怪物。而她的儿子,也许是命运也不愿意将如此残忍的阴影投掷到这个无辜的孩子身上的关系,至少就人们所见,他和一个平凡的少年并没有什么两样,谁也不知道他公开的年龄比起真实的年龄来至少要少上四年,或是五年。
伯纳飞快地钻入到预备扈从的队伍里,他的母亲毕竟是一个领主,而且从某个意义上来说,他是国王陛下的侍从,拥有着比普通的平民或是农奴高而尊荣的起点,不过在伯德温陛下的灰熊军团里,等级观念被弱化到了极致,毕竟伯德温原本也只是一个卑微的猎人除了更为严厉的注视与教育之外,伯纳并没有得到更多的特权,他和每个得以成为预备扈从的孩子一样,穿着简单的亚麻长内衣,粗麻或是棉布的外套,一双粗陋的鹿皮靴子,一日的两餐,或是三餐只有豌豆汤和黑面包可以任意取用直到吃饱,在高地诺曼淡薄的阳光下,他就像是一棵小橡树那样飞快地长大了,即便他的年龄已经经过了杜撰以便能够与他已经近似于成年男性农奴的身高相匹配,但在扈从的队伍中,他仍然要会令人心生疑惑真的,常会有人猜这个要比其他孩子高出一个头颅的男孩不是十五岁就是十六岁。
伯德温怀疑这是因为龙血,但安东尼奥法师确定龙血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幸而这个孩子在身体成长的同时也有着相应的心智递增在预备扈从的队伍里,伯纳是他们的首领,不单单是因为他是距离国王陛下最近的一个,还是因为他有着与强壮的身体相得益彰的智慧与理智,他可以击败他们之中的一个或是几个,也可以带领着他们获得胜利虽然只是与另一些预备扈从。
安东尼奥法师懒洋洋地盘坐在一匹脊背宽阔肥壮的牡马身上,他老了,但他不能够放下安芮的孩子,即便安芮可以说是变相地将他驱逐出了白塔,但现在想起来,老法师发现那时候的辛酸与苦涩似乎已经酿成了一樽味道清淡的麦酒,他不会回到白塔,为安芮效力,但他也同样无法拒绝安芮的哀求,帮助她照看她的孩子。但让他有着些许失望的是,伯纳虽然有着施法者的天赋,但这个男孩并不想要成为他的学徒,弟子,成为另一个法师,也不想要成为某个神祗的追随者,他更想要成为一个骑士。
更正确点说,一个伯德温一样的骑士。额,不,等等,孩子,安东尼奥法师在心里喊道,你或许找寻错了崇敬的对象,伯德温也许并不是一个恶人,但他也不能说是一个好人,在泰尔神殿里,那架属于伯德温的天平不但完全地倾向了一侧,而且布满了丑陋的锈蚀痕迹,在这位神祗的殿堂里,像这样的天平或是不是绝无仅有,但也很难说多到什么地方去还有伯德温仍旧背负着的弑君与叛国的罪名,虽然平民与骑士们都相信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但能够站立在厅堂之中的人可能永远也不可能改变他们的想法。有时候,安东尼奥法师觉得,这或许就是王女李奥娜想要看到的,那些固执的爵爷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个罪人,一个女性。他们不可能支持伯德温,伯德温从来就不属于他们,而且现在作为国王陛下,他再也不必去屈就或是献媚,他有着自己的骑士和军团;他们只能支持李奥娜,海曼家族的最后一人,或许还有他们的两个孩子,想到这里,安东尼奥法师就想要微笑他可能永远不会忘记,一旦在政务上受到什么擎肘,王女,不,王后殿下就会宣称她要召回伯德温,将政务交给真正应该去处理与完善的人,然后她的大臣们就会吓得缩起来,就像是一只被投入沸水的虾,说真的,他们的眼神可真是又绝望,又悲哀,可到了最后,他们还是不得不做出退让,或是保持沉默,反正对于他们来说,似乎伯德温成为事实上的国王陛下比兽人入侵还要可怕。
说起兽人,雷霆堡的三重城墙已经平静了很久了,兽人们似乎已经在人类的记忆中销声匿迹了,而人们也逐渐变得愚蠢起来,惨烈的战争过去不到七年,在荒野之中仍然可以看到丛生蔓草中的凄凄白骨,但宫廷中已经有人提出要削减雷霆堡的军费支出了安东尼奥法师觉得,这家伙不是披着人类的皮的兽人,就是不幸被小魔鬼吸干了脑髓,反正应该不是一个人类当然,他的提议连一个附和都没能得到,更别说是赞同了,虽然那些爵爷们也不太高兴看到属于伯德温的灰熊军团愈发强大,但他们之中,头脑清醒者还是多数,何况还有新王一手扶持起来的新兴力量,也就是那些出身平平的骑士们,他们有些为新王执掌着军队与关卡,有些则已经成为一个地方的领主。
安东尼奥法师的思想飞到了很远的地方,如果不是伯纳驱动着马匹来到他的身边,淘气地伸出带鞘的短剑想要戳醒他,安东尼奥法师或许还能够将思维拓展到高地诺曼之外:“你相信我下次会在法袍上附着一个攻击性的防护法术吗”他假装生气地说道,但伯纳已经从他的身边走开了,即便驱策着马匹,他的行动之间仍然带着人们时常在精灵身上看到的如同行云流水般的优雅从容,安东尼奥法师摇着头,事实上,他很高兴看到伯纳的淘气,他还记得他第一次看到依偎在李奥娜身边的伯纳,他的身体与灵魂都被强行拉扯过,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违和感。他什么时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