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摩特的牧师送上药草,进行护理,在死去的时候,在他们双手空空,连一份像样的祭品都拿不出来的时候,伊尔摩特的牧师也愿意为他们送上苦难之神的祝福,但对于伊尔摩特的宽容与仁爱,铁匠还是在成为丑鸡的同伴之后才深刻地了解到的伊尔摩特的牧师,按照理论上来说,应该每天六次地向伊尔摩特祈祷,但这点,丑鸡是无法做到的,她并不是不愿意,而是在危机重重的呼啸平原上,这只能是个奢望。但伊尔摩特从未吝啬于赐予她力量与恩惠,她的神术既强大又繁多,她的身体也从未因为呼啸平原严苛的生存条件而变得虚弱,苍老,她简直就像是伊尔摩特在呼啸平原上植下的一棵坚韧的树木,她不但在狂暴的风雪中立足于此,还给了其他弱者宽阔而温暖的庇护。
这些兽人是为了丑鸡而来的,铁匠很清楚,相比被婴儿的血肉喷溅了一身的丑鸡,还有多少都被波及到的人类奴隶们,他和其他的同伴几乎没有沾染上那种可怕的气息,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与兽人遭遇,更不是第一次分散行动,他们是可以回到雷霆堡的,也许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聚集在一起了,兽人们已经有了警惕之心,正如雷霆堡的领主修希望的,他们应该将之后的事情交给真正的军人了,他们应该回去,带着荣誉与金币,继续做一个面包师,一个裁缝,或是一个佣兵,永远不要再回到呼啸平原上来。
铁匠也曾经想象过,在还是兽人的奴隶时,他想象过和自己的妻子,儿子一起逃走,即便成为流民也不要紧,他是一个有着高超手艺的铁匠,无论哪个领主和爵爷都会很高兴地接纳他的,在妻儿死去之后,他就不再想要回去了,他只想寻找机会敲碎首领与祭司的头。后来他见到了丑鸡,于是他的想象又发生了改变,如果丑鸡愿意成为他的妻子,那么他们或许会有两个或是三个健壮的孩子,他甚至自私地想过,如果丑鸡能够重新得到丈夫和孩子,她是不是就会放弃自己的复仇了呢
但就在刚才,他听到丑鸡坚定而明确的祷词时,即便不是一个牧师,作为在丑鸡身边好几年的亲近之人,铁匠也能听懂她正在祈祷的是怎样一个神术他突然明白了,她是永远不会放弃的,她也不会再有孩子,再有丈夫,有任何美好的东西,不,或许应该说,除了一样之外,没有什么再值得她去期待,但这才是丑鸡啊,是他最喜欢,最爱的女人。
所以说,这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局呢除了孩子之外,他们仍然是在一起生活,并且一起死去,火焰会将他们燃烧成白色的灰烬,你我不分。
兽人的祭司阴毒地注视着人群中那个高大的就像是一个兽人武士的女人,他们从兽人武士的肩膀上站起来,挥动法杖。
承受着兽人祭司重量的武士不那么高兴地皱起了整张面孔,他不敢让祭司掉下去,但也很讨厌祭司的臭味与紧贴着他的面孔蠕动着的肉,是的,就算是在兽人之中,祭司身上的古怪气味也同样令人兽人难以忍受,尤其祭司还在他的肩膀上手舞足蹈而就在他的注意力略微移开的那一瞬间,祭司一头栽了下去。
兽人武士傻乎乎地提着祭司的双腿,一开始他还以为祭司只是不小心失去了平衡,但随即他发现祭司已经失去了他宝贵的脑袋。而另一端的兽人武士身上的祭司也突然向一侧倾倒,胸膛中多了一个可以看到后方景物的巨大孔洞。
“精灵”一个兽人武士尖叫道。
几乎无需提醒,大部分兽人都看见了从蓬草中悄然走出的精灵们,为首之人佩戴着一枚精致的额冠,有着如同晨曦般的淡金色头发,与如同晴空碧海般的双眼,即便在如此黯淡的光线下,他仍然如同明月一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而他身边的精灵战士们,则如同环绕在明月周侧的星辰,每个精灵手中,都环抱着一张三角弓,弓弦上的箭矢带着微蓝的白色闪光。然后,就像是听见了无声的命令,箭矢一如暴雨一般倾泻在兽人的头顶上,这里都是强壮而又凶悍的武士们,并且都穿戴着厚重的野牛皮甲或是钢铁的盔甲,但在面对秘银或是精金的箭头时,这些防护就像是草叶一样脆弱,旋转的箭头撕裂皮肉,粉碎骨头后贯穿了他们的颈脖或是胸膛。
一些兽人疯狂地向精灵们扑来,但精灵们只是改而将长弓背回身上,拔出了双刀或是短剑,他们就像是在兽群中穿梭的鸟儿一样轻盈,每一个回旋都会带走一条污秽的生命。
一个兽人企图在精灵们尚未注意到这些人类的时候完成王的命令,但在丑鸡反击之前,一柄细长而锐利的刀就从他的后脑直接穿出了他的口腔,带出了一蓬腥臭的血和一条还在抖动的舌头。
稍微补充了一点
第六百一十七章 龙火7
丑鸡露出了不安而羞惭的神色。
她虽然长得非常丑陋,但从来就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不然她就根本不可能活着从兽人们的“羊圈”中走出来距离她成为伊尔摩特的牧师也有五年了,而在此期间,因为喜爱并且希望她能够成为王位继承人身边的女官,李奥娜也有很多事情是从不对她隐瞒的,她知道李奥娜,还有伯德温曾经为了高地诺曼而放弃救援被格瑞纳达与兽人两相夹击的银冠密林。作为一个高地诺曼人,她是绝对不可能说自己的王,以及王后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但她的本性仍然会让她觉得无颜面对精灵们,尤其是在雷霆堡,她阅读和听说了很多有关于精灵的事情,虽然,驱逐精灵的决定是约翰王做出的,但伯德温唐克雷成为诺曼王之后并没有继续与精灵们的盟约也是不争的事实。
丑鸡曾经询问过李奥娜,而王后殿下的面孔上都是苦涩,事实上,从老王的时代开始,高地诺曼就开始对银冠密林有所戒备了银冠密林与高地诺曼的边界线几乎有上千里那么长,而精灵们又是那么地强大,在这个位面,如果要说有什么存在能够同时被魔法与武力同时青睐有加,那么除了龙裔大概就只有精灵了,但格瑞纳达还很远,而银冠密林却很近。李奥娜深刻地记得,在她还是个需要抓着母亲的长袍才能蹒跚行走的孩子时,在一个盛大的宴会上,还不是诺曼统治者的老王就曾经将一个金杯丢掷到某个吟游诗人的头上,只因为这个吟游诗人在描述一场与兽人的战役时,过多地褒奖了精灵而不是人类。
在伯德温因为愧疚而决定疏远银冠密林的时候,李奥娜承认自己是乐于看见这一情况的发生的,毕竟伯德温将会是高地诺曼的王,所有的私人情感都必须在国家大事之前退让,缓慢的疏远总要比突然的决裂要来的令人宽慰,但她大概没有想到,在格瑞纳达古老的红龙眼中,根本就没有国家与所谓盟友的位置。
丑鸡并不知道红龙格瑞第已经几乎毁灭了高地诺曼的王都,让这个饱受磨难的国家再一次遭受致命的伤害,但就她之前知道的,精灵们能够不介意人类的背叛与冷漠,在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伸出援手,心胸已经不是能够以宽容来形容的了,她很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局促地摩擦了一下手掌。
一个女性精灵不赞成地将手指按在丑鸡粗壮的手臂上,那里有着一个毒虫吸吮后留下的大洞,精灵们的法术驱散了残留的剧毒,但失去的血肉即便已经长成,那里仍然是无法马上用力的。
精灵们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值得庆幸的,也许是因为想要一个活着的丑鸡,祭司们施放的毒虫并不会立即致人与死地,只是一些原本就身体虚弱的人已经无法被救回,其中就包括了那个少女,丑鸡走过去,怀着一丝轻微的心酸将少女大睁的眼睛合拢,然后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希望伊尔摩特的祝福能够让她不至于在哀悼荒原上停驻太久。
“你就是丑鸡”为首的精灵在接受丑鸡的感谢时和善地回答道:“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一个英勇的战士,请允许我对你表示敬意这是你在呼啸平原上度过的第七年,是吗”
“是的,”丑鸡说,一边行了一个牧师礼:“我以为这将是我的最后一年。”她看了一眼在精灵们的催动下生长起来的蓬草,它们将大地撕开,让人类与兽人的尸骸落入裂缝,而后又迅速地弥合,不过几个呼吸间,就连丑鸡也难以发现这里曾经是个血腥的战场,她身上被恶毒的诅咒污染后产生的气味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就像是被风带走了,不留一丝痕迹。
“你还有很多年,丑鸡,”精灵温和地说:“很多年,你将衰老,白发苍苍,满面皱纹,你将会拥有一个温暖的”他看了丑鸡身后满怀关切的人类男性一眼:“一个温暖而又从容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