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就是,帝绯离的确是当上太子殿下了,尽管她并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手段坐上了储君的位置
而作为当年储君呼声最高的苏王,这两年里却是什么起色都没有,此次青州事件,她不知道是不是他联手楚澄策划的,但她觉得除了如此,没有更对的可能。
为什么呢
其一,蓝家堡守护白虎令多年,为什么偏偏这次出事了不难猜到,是外祖父蓝九云压根就没想过要提防自己的外孙女,更没想到楚澄会对蓝家堡起了灭族之心。
但依她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庶出妹妹的了解,她不可能有这样的胆量和手段,加上又有楚家军令牌在身,尽管她一点也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么一个事情,护国公府里有人教唆楚澄这么做
而母亲当日在正和殿外的种种神色表明,也许母亲并不知道,会是她最亲的人将她的族人残忍杀害。
那么是什么样的目的,让护国公府不惜灭了蓝家堡夺走白虎令也要和苏王联手来这么一遭呢
楚辞拱了拱手作揖,“苏王,多谢你配合了,这样我就不用泼你一身酒了。”
苏王闻言,面色沉了沉,冷声道:“太子妃,你做了这么多猜测,却只对了一件事,我的确不是蓝千然,但除此之外,你并不能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往我身上扣,本王并没有这么做的意义。”
“你这人真是,殿下都说了不急了。”楚辞终于回头看向帝绯离,弯了下唇角道:“是吧殿下”
从始至终,帝绯离一直在平平静静地瞧着楚辞逐个击破这些人的谎言,他听着听着,见楚辞转头回来抽看着他笑,嘴唇抹开了很漂亮的浅浅的弧度,帝绯离也注视着她,轻轻地挑起了眉,这才附和着楚辞的话对苏王极淡地开口道:“你怎么会没有这么做的意义”
帝绯离淡漠地扫了一眼苏王,接着道,“蓝家堡被灭,白虎令被夺,陛下派太子前去查探抽此事,太子非但不能完成此事,还让整个青州都沦陷了,青州百姓的死活,到时候就会算在太子身上,届时,新帐旧账已拟稿随时奏明圣上,轻则废黜太子,重则以命抵命,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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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章 太子也会好好的站在这
如果说,楚辞是为了揪出是谁在青州搅弄风云,那么帝绯离的这一番话,则是清清楚楚地将幕后使者的最终目的全盘托出。
他这样一番话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苏王一声不作地盯着帝绯离许久,缓缓地笑了出声,他指了指天,闭上眼睛没有半点情绪地开口道:“太子,我是输了,但也只是我输了,我倒下了,还会有人站起来,总会有人把你拉下来的。”
苏王说这句话时,并没有一点要动怒的意思,他甚至是平平静静的,好似也只是说了一句很寻常的话。
可他这话听着就不太舒服,楚辞眯起眸,忍不住怼回去了:“王爷可别把这种遭天谴的恶事看得有多了不得似的,你放心,你倒下了,太子也会好好的站在这。”
苏王听到楚辞这天真的话,笑了笑直勾勾地盯着她道:“说实话我真不明白,明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还会站在他那边。”
苏王被带下去时,还颇是无奈地低低叹息了一声说,“我倒了,青州却要完了,太子殿下此番怕是不好向陛下交代了啊。”
末了还笑吟吟地看了一眼帝绯离,眼里全是清清晰晰地嘲讽。
要说别的楚辞是不当一回事的,但苏王最后那一句话,却是让楚辞心里一沉,对了城里那些胎灵怪怎么解决
帝绯离似乎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便抬眸淡淡地看向了司徒飞,而这时候司徒飞才拍拍衣袖站了起来,“放心吧,我在城外的树林里放了迷香,胎灵怪这会儿应该都往树林那边去了,对付这些没脑子的蠢东西还是不在话下的。”
司徒飞说着,便先跟帝绯离告了辞,往城外赶去了。
而彼时,程琪还傻愣在原地,似乎才回神过来,他怔怔地看着身旁的苏沉,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苏沉,你真的真的跟苏王同流合污了”
苏沉沉着色一声不吭,似乎还是不愿承认。
楚辞见状,也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拾了块碎石沾在他喉咙上,苏沉阴沉开口:“楚辞你做什么”
闻声,楚辞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挑了挑眉道,“昨晚,在边南府跟苏王说话的那个人,就是你。”
她起初只是觉得那道声音有些耳熟,可之后联想种种,这个人非是苏沉不可。
倘若说之前楚辞的那些猜测也只是没有确凿证据的猜测而已,那么这一回,苏沉却无论如何都抵赖不了了,因为那声音就是自己发出来的。
苏沉盯着楚辞看了看,最终还是垂下了头,淡淡地“嗯”了一声道,“是我。”
“为什么苏沉,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程琪瞪大了双眼,哪怕是此时此刻,他依旧不敢相信,他最好的搭档,苏沉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而苏沉垂着头,沉默着一言不发。
楚辞自然不相信苏沉无缘无故会跟苏王联手,尽管他们是兄弟,但在此之前她的印象里,苏沉一直是和苏王政治意见不同的。
正文 第42章 你跟殿下又吵架了
此番他们狼狈为奸,而且此事还把护国公府也给牵扯进去了,楚辞心里很清楚,剩下的那些疑团,还得回到了都城才能找机会解开。
因此,楚辞直接转头跟帝绯离请命回去以后,将苏沉交由她审问。
直觉告诉楚辞,苏沉一定还对他们隐瞒了什么。
这一夜过后,青州死伤不少,但因为有禁卫军和灵南阁在,伤亡人数都在可控制的范围中,天快亮时,楚辞和帝绯离去城外树林看了一眼,地上一大片的白色泡沫,泡沫边缘又泛着黑乎乎的水渍。
据司徒飞说,那大概算是胎灵怪被毒化为灰烬的模样了。
楚辞看着这一大摊泡沫,不由深思,胎灵怪是消失了,但是巫魅族的人在这件事当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白虎令是被谁夺去了
怕是此番回了都城,又将有一场风云诡谲将要涌开。
因为要速速回京都复命,第二天他们就出发回京了。
苏王和苏沉分别由暗卫军押送,而楚辞则和太子殿下坐了同一辆鸾车。
不过,楚辞发现了个怪事儿,不知是不是外头的日光太过毒辣了,一路上,鸾车的车帘紧闭着,不透半点日光缝隙进来,起初楚辞不知道,看到帝绯离面色渐渐地泛着白,还以为他是太闷了,便擅作主张把窗帘拉开了,结果鸾车外面的光辉斜射进来的一霎那,帝绯离蓦地睁开了冰冷如霜的双眸,声音森冷得仿佛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关了。”
楚辞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帝绯离被日光照到的半只手愈发的苍白冰冷了,她心下微微一惊,赶紧关上窗帘,很担心地低声问道:“殿下,你怎么了”
帝绯离垂下袖口遮住了他的手,又闭上眼睛下驱逐令:“下车。”
楚辞微微蹙起眉,又忍不住开口道:“殿下是不是生病了需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