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进舟听云鹤说及当年自己所说“为民请愿,虽死无悔”的豪言壮语,脸上浮起一丝凄凉。
当初他与风儿进洛阳,实是去投奔司马攸的,没料到在风儿误进王府花园,被困在园,当时的王三公子看她可怜,将她收在身边做了侍女,他进王府寻找,王三公子将他父女二人留在园,玄入园后,看风儿人长是漂亮,做事机灵,便将她训练成暗卫。
风儿不愿自己的父亲只做个下人,就向王三公子举荐,玄在考察后,确认孟进舟是可造之才,将他提拔为洛阳王府护卫小队长,在王氏进入胭脂山后,玄令他以厨师身份呆在山脚下庄园内,监督王氏兄弟。孟进舟前往胭脂山时,王戎亲自召见并下达任务,在玄或马氏兄弟有异心或落入他人之手时,如不能援救,必需灭口。
孟进舟在庄园听到玄和马氏兄弟密谋后,知道他们意欲灭口,不会放过自己,便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将玄放倒交给谢峰,由此取得谢峰信任,谢峰果然很信任他,他感激当初司马攸为赈济难民不惧权贵,为益州民众多谋福利,谢峰冒险解救风儿之恩,只灭玄与马氏兄弟之口。
他本希望混入获救人偶,如愿进入东安,从此就让孟进舟此人从世人消失。没料到随机找的一个人,却被苏醒后的众人尊为崆峒掌门。在众人称他掌门时,他还心存侥幸,但在听到华山掌门弟子说在去东安时崆峒掌门力排众议,陈述司马盟主和谢峰种种善举时,便知侥幸很难。
入东安后,他伺机想来个移花借木,但李二公子却将他与众人分开居住,他们众人居住处看似不远,但要想自由联络却不容易,他试着去看望其他人,但总是被困在原地打转,奇门阵法他不懂,只能静待时机。
谢运到来,他还有机会,江湖人都知,七侠的五侠谢运是经商奇才,并不精通武功,没料到谢运的武功竟然不低,即使如此,他也还有机会,因为,在谢运来找他时,他已记着了他的行走路线和特征。但在云鹤拦着他时,他就知道自己没机会了。
“司马大侠,既然落入你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孟进舟站定对着云鹤说,“要杀要剐随便。”
“王戎给了你什么,能让你如此死心踏地效命?”云鹤看着他一双无惧的眼问。
“天下父母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的,风儿在他们手,我不死她就得死。”孟进舟轻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在这一天到来前还能再见恩人,死而无憾。”
谢运听他如此说,警觉起来,云鹤叹息一声:“走吧,四弟。”
二人转身离开不过百米,便听到长长一声叹息,随后沉寂下来。司马攸也不看,对谢运:“派人好好安葬了吧。”
“他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谢运叹口气。
“他无非就是不想我们逼问他王家事宜,更不会做证,又怕自己问心有愧,便自我了断了。”
“王家的案子这样下去就会不了了之。”谢运叹息道。
“王戎是个野心家,他不会就此沉寂下去,时机成熟时,他会再兴风浪。”云鹤看着谢运问:“你那边的事可有进展?”
谢运:“裴司空掌管朝廷水利、营建诸事,对绘制地域图一事赞不绝口,称将成为华禹贡之壮举,并初步提出制图起止时间、疆界,并提出要纳入交通路线及山脉、海洋、河流、平原、湖泊、沼泽等自然地理要素。”
云鹤:”裴司空创制朝廷礼仪,陈列刑法,所裁之事,都不违礼法,有”后进领袖有斐秀“之美誉,制图之事由他主持最合适。“
谢运:“军事驻防图由羊郡公主持,根据布防要求,地形、环境、联络条件等内容绘制。赵忠收集到的资料很宝贵,我看了有前所未有的匈奴、西部鲜卑、鲜卑、羌胡、高句丽地理要素和军事布防,现各方精英会聚泰安,除了少数别有用心之人,应是不愿要赵哥性命的,但也难保他无虞。”
“突发部落还有无机绘制的机括图纸,图纸在他们手总是隐患,要尽快解决。”云鹤沉吟着,“赵忠在世总会让异族很不安,他需换个身份了。”
谢运闻言笑了:“咱们不若再演一出金蝉脱壳。”
“兵不厌诈。”云鹤淡笑,“谁说做人不可一而再,再而三了。”
“又不会照搬剧本,咱们就让那一群智者都动起来,参与进来的人越多,这趟混水就越浊,”谢运笑了,“大哥是准备去一趟泰山城么?”
云鹤:“是该去一趟,城异族齐聚,该让他们动起来。”
谢运:“如此甚好,我随大哥进城,李欣和武芙这几日就回东安,三哥新收了徒弟,还没来得及传授技艺。”
“三弟的这个女弟子不错,七妹的那个女弟子通过考核成了飞来峰未来主人。”
云鹤接到兮若消息,小玉通过了考核,她和无机与阁主、青衣玄和王家小姐都住在飞来峰,王家小姐常常分不清现在身边的玄是哪个玄,阁主与青衣玄都是尽心照顾着她。阁主正在向小玉移交阁事务,移交完毕,他便和王家小姐一起终老。
“飞来峰的规矩可能要改一改了,那个小玉性子像左姑娘,就不是克板人。”谢运对左盈的这个婢女知道的不多,但物以类聚,小玉的性子应和左盈相近。
“这是好事。”
这是云鹤给她们主仆二人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