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听来人叫谢运三弟,但他并非李二公子,李二公子常来泰山,他见过;刘裕是一身的药味,也没来人的气质,他早将来人与刘裕对比了,确信他不是传说着的刘三侠,他看着笑笑地大人们,又看看自己父亲知意盈盈的双眼,恍然大悟:“我知道你是谁了。”
云中鹤知道他已明了,便挥挥手说:“俗礼都免了,咱们先听听她们两个姑娘的演练。”
左盈闻言也不废话,云中鹤话音刚落,她手中就多了根笛子,就是虎子也没看清她平时将笛子放在何处。
左盈的笛子吹得回肠荡气,虎子在那儿静静呆着,双手托腮,脸上挂着泪珠。
云中鹤双手拍着椅背合着左盈乐拍,赞叹着:“一如即往地好。”
曹翊也听得如痴如醉,笛音终了,她还沉浸在音乐意境中,谢峰看她一时没回过神,便拍拍她说:“该你了。”
曹翊方知自己失态,她对众人颔首示礼后,便坐到赵夫人准备好的琴旁弹奏,手指拔出,便听到一串清脆音律,不由抚着琴说:“这个琴该是焦尾琴。”
云中鹤:“尊师无机道长擅操琴,早年,我有幸与他共抚高山流水,遂引以为知己。翊儿识得此琴?”
曹翊擅长机关术,她对世传宝物多有研究,师傅早和她探讨过古今宝琴优劣,她对传世宝琴琴并不陌生。
“绕梁已毁,大钟声洪亮,焦尾不知所终,盈姐姐把“绿绮”送我,此琴内有铭文曰“桐梓合精”且琴声音色绝妙,曹翊自知此琴是焦尾,今生得以此琴抚曲,荣幸之至。”
此琴是云中鹤收藏,若兮的最爱,若兮知曹翊最喜宝物,便让云中鹤交她研究。若兮擅操琴,她自知左盈所赠绿绮虽好,但音色终不及焦尾,她认为曹翊应该拥有这世界上最好的琴。
云中鹤点点头:“不知此琴比及绿绮如何?”
曹翊:“此琴音色更清越柔和,适合翊儿演奏。”
云中鹤微笑点点头:“七妹托我将此琴带给你,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这怎么可以。”曹翊自知若兮最擅弹琴,一把宝琴对一个琴师来说有多重要她是知道的。她当然不会因已之喜而夺人所爱。
“七妹说了,左姑娘赠你的那把绿绮更适合她,如果你愿意,就相互交换如何?”云中鹤说着转问左盈,“左姑娘没意见吧。”
“我没意见,由翊妹妹自己选择。”左盈不擅操琴,兮若是操琴大家,对琴的研究自在她之上,刚才曹翊拔响琴弦时,她听着很动人,既然曹翊认为焦尾比绿绮更适合自己,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云中鹤闻言笑对曹翊说,“就这么定了,现在开始你的演奏吧。”
曹翊点头,《广陵散》曲在室内回荡。
曹翊所弹《广陵散》与世传有所不同。她似乎唤醒了焦桐记忆,室内之人仿佛看到天地开辟初阴阳二气诞生,复生四仪,又生八卦,大地一片欣欣向荣,天空一片湛蓝,花草饥渴时便有了露水、雨水,天地万物自然生长,一派和谐。鹿饮清水食嫩草,虎啸山林逐鹿食,自然食物链的维持,也是和谐的一部分,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欣欣向荣。
一曲终了,室内还是静寂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