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年他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两位故事,玉华帝君和玉华夫人的故事被众人传得神乎其神,但据他派出人消息回报,二人目的在造福民众,并不与官府为伍。中原数年丰收,得益于此二人神技。二人行径诡秘,他们的人多方探寻不得,不知二人因何堂而皇之进入荆州城,还引起如此轰动,目的何在,如此行径让他捉摸不透。
陆抗对羊铮此人颇感兴趣,他领导的道家与释家论道,最终形成二道与儒教三足鼎立之势,三道共存,但他们的核心却是相通的。他认为羊铮所具有的远见和胸襟是常人所不及的,对他的顺心意功法,他也有心领教。
羊铮夫人曹翊在他信息库中就是机关术高手,擅用万物布阵,奇门遁甲术无人能及。她身上的光环可以说就两个字“奇妙”,这得益于她的天赋。
羊铮和夫人进城必有所为,只要他们动起来,他总会知道前来何为。
“密切监视他们二人。”陆抗吩咐
“他们进了道德塾居处后就再没出来,二人和塾中人是何关系尚没探明。”负责荆州城事务的将领回道。
“道德塾和懿德塾都是明德商会开办的,这几年你们都没查清他们身份,能干得很呐。”陆抗沉声说。
将领是位中年人,听出了陆杭不满,低头道:“中原女子主内不主外,外宾很少能见到官宦家女眷;明德商会的两位会长只知他们是齐王攸故人,与七侠关系亲密。”
“所以那个客座女先生是荀五侠也不奇怪了?”陆杭口吻列严厉了。
“他们入城后就一直在我们监视下,明德商会与东吴众商家颇多交易,我们的人混入观察也没被他们查觉,他们的诚信经商之道,同业竞争规则有益长江两岸经济发展,并无不当处。”
“所以他们设塾授课也就顺理成章了?”陆杭冷笑道,“他们授四书五经和算经、女红、女德,教天下人明礼好德,如此实施怀柔、攻心之计,高明啊。”
“将军虽知此为他们之计,但却只能设防,要伐却是无名。”将领抬头看了一眼陆杭,这位江东柱石,陆家嫡子,虽在壮年,却因操劳过度而早生白发。
现东吴内乱频发,朝廷失去重心,已呈瓦解之象,主要靠陆氏家族人物镇上游以为支撑。陆抗的父就是当年“夷陵之战”一举击破刘备大军的陆逊,母亲是孙策之女,可谓家世显赫。
东吴偏居长江一隅,战略上只是靠沿江守险,蜀汉灭亡后,就处于独木难支状态,现吴主孙皓贪恋酒色且残暴无比,大臣、王族乃至身边的宫女无不备受其虐杀欺辱。更为要命的是他任用奸佞而迫害良臣,致使吴国上下人人忧恐,大臣大将无所亲信。
政治上的混乱和国主的无能,直接导致了东吴防卫力量的松懈。
陆杭根据长江上游防务所需,请求增加3万精兵巩固吴国西侧要地西陵的防御,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却被孙皓无视,还出言讥讽陆家世代忠良,子孙应有乃祖雄风。
陆杭得知后,气得当场喷血。手下将领也多有不忿,有人萌生归晋之意,被陆杭阻止,以“忠义”之理劝导众将,方将此事平息下来。
“他们教化民众向善,为民众谋福利,就是解决当下朝廷所不能之事,他们明行“仁爱”之举,我等如何讨伐?”
“将军,羊铮师从李太史,又是道门墨棋传人,现又是道门实质上的掌门人,他的数理学有独到之处,荀芸所言的数理新先生是否就是羊铮?”
“有这可能。”陆杭沉吟道,“他们进城肯定不只是传道授业那么简单,但民众得听他讲授数理、道学,也是幸运之事。”
“七侠在中原多有善举,他们在野不在朝,况且司马攸在朝廷之争中死得不明不白,其他六侠颇多怨言,他们在荆州秉承司马攸“仁义”之德,教化民众,为民众谋福利也在情理之中。”
“江东福足由来已久。”陆杭轻笑道,“他们来得可真是时候,七侠虽在江湖不在朝廷,但司马攸可是武帝亲弟,本是一家人。现齐王迥平定凉州之乱,逼突发部签订不平等协议,你还真信齐王旧部对朝廷不敬?”
“属下不敢,但据我们的人回报,晋王朝令突发部归自已家园,七侠扶持他们变沙漠为绿洲,突发部方愿意退据大漠。”
“这个变荒漠为绿洲行动确实可敬,有愚公移山精神。”陆杭感慨道。
“他们治理江河之道,也是毫不逊色,羊铮的夫人曹翊在这方面颇多建树,如果她能帮我们驯服长江,那将真是造福沿江千万百姓。”
陆杭听将领如此说,心中明白他所思了,脸上难得一笑:“就是她乐意,也难实施。”
将领闻言叹了口气:“我知道,军事险要,如何能行利民之举。”
“好多时候,都是有心无力。”陆杭挥手对他说,“你下去请王导先生来军中。如果羊铮真是来道德塾授课,本帅也愿前往一听。”
将领知道陆杭也喜数理学,在玄学方面也颇有造诣,羊铮前来授课,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个难得机会。
虽然道德塾在晋吴两国地界,学生也是两国愿来求学都收,但陆抗作为吴国军中要人前去,还是很危险的。
但陆抗让他请王导来军中,这个陆抗的智囊团成员之一,独自进入晋地是家常便饭,有他在,定能保陆抗安全。
这样想着,将领没有去骠马,而是飞也似地跑着去请王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