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但你们有选择,如果你们选择不与我为敌,我为何要开战?没有敌人,我自然不会抗旨。”
“为什么不是大人选择不与我们为敌,而是让我们选择?”
羊铮闻言眉头舒展,他脸色只要各悦,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和力。
“首先我得明确一点,我襄阳驻军并未去石城抢掠,是尔等不断前来扰我边境。其次战场上以输赢论,降与不降该谁选择,不用我说吧。”
羊铮话音一落,就听到晋军中有人高喊:“霸气。”
谢峰也认为羊铮太自负,他现在神情就好似是常胜将军一般,威风凛凛。
“大人会与吴国为敌吗?”
“你说呐?”羊铮长声道,“我与你们开战是预先告知的,原因是你们屡次骚扰我民众。在破城后,我等并没骚扰民众,行军途中虽沿途收稻,但也给予补偿。你们回去自可查实。”
“大人如此作为,意欲何为?”
“尔不犯我,我不犯尔;尔若犯我,我必犯尔。”羊铮一字一句说。
他说完后,众人都沉默了。
一小会,晋军醒悟过来,高声喝采,“说得好,尔不犯我,我不犯尔人;尔若犯我,我必犯尔。”
石城守将带领离开走出好远,还能听到晋军在高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
陆抗听石城守将汇报后,静默了片刻,展纸研墨,缓书“尔不犯我,我不犯尔;尔若犯我,我必犯尔”16大字,并对属下说:“羊公子德行度量虽乐毅、诸葛孔明不能过也。”
王导看着16大字,感慨道:“晋王朝有如此人才镇守襄阳,恐吴国危亦。”
“石城守将虽没投诚,但以后也没人敢入晋地。”陆抗轻声说。他呼吸微弱,中气不足,似身体有恙。
“他们在对方明确告知交战时间尚守不着城池,如对方偷袭,就更难堪了。石城守兵对羊铮一行人来说,真是不堪一击。”王导手中本拿着一卷书,他说着,不自觉地卷着手中书,话说完,手中书滑落地下,发出脆响。
“羊铮要攻城掠地,应该也不是难事,他为何要采取如此手段?”陆抗自语着。
“吴晋两国尚未开战,石城是南、北荆州中转站,羊铮如夺城,吴主必令光复,自是争战不休。晋国现还不愿与吴国开战。”王导蹲身捡起书籍说。
“我军侵扰襄阳周边,但并末与他们正式交战,他们进攻我城,破而不取,这是在告诉大家,尔若犯我,我必犯尔。他若现拿下石城,就撕去“尔不犯我,我不犯尔”的伪善。他的攻心之计高明啊。”
“羊铮到任到,军令严明,晋军从未骚扰百姓,与百姓交易也是公平交易,对境内困难之家还多帮扶。纵使敌国之举,但其德行可见一掰。周边百姓都称他为羊公,小小年纪得此尊称,可见他德行之高,治理地方有方。是不可多得人才。”
陆抗闻言多看了王导一眼,“先生对他评价颇高。”
“得道者多助而亦。”王导回道。
“谢峰一行人前来相助于他,必有所为。这个羊铮不可小觑。”
王导听他颇多顾虑,上前道:“石城众大家向吴主进书,提出荆州人治荆州之策。得到周边各郡县附议,因国内兵力不足,地方世家愿替国守卫地方,朝廷收益不减,却少了许多开支,吴主有意推行。大人如何看待此事。”
“地方自治,军政在地方,与诸侯割据何异。”陆抗忿声道,他早接到书信,知道朝臣多有支持此议,吴主也欲推行。他已派人将谏书送到吴宫,希望吴主取消此举。
“吴主收到大人谏书,这次他并没一意孤行。只是有意让大人统领荆州军政事务,各县衙不再派兵镇守。”
“就石城为例,派兵也难以守着。”陆抗沉声道,“我与羊铮的较量才开始,此子有乃父之风。咱们尽力而为。”
王导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分明听出陆杭不自信,面对这个青年,就是老谋深算的陆抗都不自信了,这个青年还真是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