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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就是见皇帝本人也就那样,难道你要我出迎十里跪迎我说我不接旨了吗我无非是忽然有些想法,和你讨论一下风铃而已。”

展昭迟疑片刻,这才后退一步道:“相公请说。”

王雱再次看着风铃道:“这个风铃是张方平的小女儿张菁挂的,一直留在这里。有这风铃的时候我半凉,进大名府搞企事业。说来寒碜,那时工业司就我一个光杆司令,连个办公地方都没有。”

不提的时候不觉得,这一提许多官员面面相视,想不到这一晃眼,工业司都像个小朝廷一样庞大了,拥有太多成果,太多改变。

王雱再道:“曾记得这个风铃挂起来时,我第一次遇到沈括,两个脑子有虫的纨绔子弟一拍即合,开始为了工业之路怀揣着信念去努力。”

“时局转折,作为名誉上的工业领路人,我甚至不能亲手把工业司各局各院组建,就因形势需要带志愿军西征伐。”

“当时听着这当当当当的声音,连朝廷的命令都没有,只有韩琦的秘密授权,放下工业司事务进抚宁县做战前动员。后转战万余里,兵至长城,险些病死在战场上。几经波折后,这些年来我就在这院子里,听着这当当当声把工业司、大宋财政推至了巅峰。”

“现在,我也听着这习惯了的熟悉声音要离任。”顿了顿王雱道:“我知道你展昭不怕事,所以我不问你有几个脑袋。我就问,如果你还有哪怕一点点良心,对时至今日你怎敢在我面前嘚瑟说风凉话”

“我”展昭这似乎是首次愿意正视大魔王的足迹,最终单腿跪地道:“末将失礼了,相公总是一以贯之,您有错,但也有功于国朝和万民。”

唬住又感动了展昭就行,王雱是有目的的。

于是不说破,微微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你携带的圣旨内容是什么,从老萧进汴京周旋之际我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人生总有波折,我会接受。你相信我,给你下令的任何人、他们其实都没有我对大宋热爱。圣旨就别宣了,给我留点面子吧。”

展昭迟疑片刻起身,不展开,把圣旨递给了王雱。

王雱环视了周围人群一圈后道:“能和诸位共事我很荣幸,人生总有聚有散,不论你们是发自内心的尊重我,还是表面尊重我,总之也就这样,现在该是散的时候了,就这样吧。我最后一次占用大名府资源,安排人把我那台书桌送汴京家里。”

包括苏轼和沈括在内的官员们,再次面面相视。

穆桂英马金偲狄咏几人心口最堵,感觉这真不是事,却没有办法,只能带着群体军官跪地道:“能追随相公服役是我等今生的最高荣幸。相公离任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

王雱抬手打住:“你们是朝廷的军人不是谁的私军,不要瞎扯淡。带兵、训练,听从指挥,不要随意议论我的事,不要随意对朝廷指手画脚,否则你们不是我,会死的。要会审时度势,展昭此行态度已经很能说明一些问题,要学会看现象。”

就此一来全都闭口。

“散了。”王雱一摆手,其后带着展昭进入了内堂。

不会有什么交接,不会有什么最后一次升堂做安排。那是浪费表情,每一个主政官员的到来总会有自己的一套,老官员是管不了的。就像现在的朝廷管不住王雱一样

后堂里,大雱开始观看圣旨,总体和王雱猜的差不多。

限于时局,外部辽国、加内部朝廷压力,赵祯下旨割除了王雱工业司制置使,枢密都承旨,大名府知府等一切职务。

没有预料到的在于,赵祯给王雱加官衔开府仪同三司,封燕国郡公,加太子太师衔。且让王雱立即回京。

这真的很诡异,太子都没有就提前封了太子太师。

这只有一种解释:老赵现在心态很差,已经定了太子,只还没公开宣布。

上述封赐和撤职伴随一起,这代表老赵对大雱的保护,避免不会妥协的大魔王和韩大脑壳的对台打到不可收场程度。

由此一来王雱基本断定,赵祯定下的太子就是赵宗实,不会更改了。此点上,当年的殿试策论王雱给皇帝了意见,于是赵祯坚持了下来。

定下的太子当然也可以更改,事实上老赵自来多谋少断,所以当时加封赵宗实知宗正寺,基本就算太子。但老赵也迟迟不说明,就因为知道自己的优柔寡断,还有可能更改。

而现在老赵此生第一次坚定固执,不想更改太子人选。于是选择了这个时候把王雱冷藏保护。

是的不改太子人选,大魔王就一定怼不过韩大脑壳。

没什么道理。赵宗实其实和韩琦关系更好。韩琦就牛逼在是大宋连续几朝首辅。

历史上韩琦辅赵宗实登基后,就是赵宗实的第一倚重对象,赵宗实全面接受韩琦的保守策略。就此一来,自来有观点冲突的韩琦王安石,就进入了史书评论的“倾轧矛盾”状态。

其实韩琦不是绝对保守派,只是相对。但韩琦也没有王安石激进固执是肯定的。

从政治上说纵使韩琦和王安石也没有什么惊喜。韩琦和赵宗实关系好,而王安石和赵宗实的儿子关系好。所以王安石的时代还没有真的到来,可以预见的是随着大家长赵祯无力,王安石暂时的巅峰也到了。

就因为这样王雱也是走钢丝。随着老赵时代的落幕,进入赵宗实时期,王雱不可能刚得过韩琦。而再往后,王雱也不可能刚得过王安石。

所以现在是大宋最关键时期,一朝天子一个样,就算是开明的大宋,每个皇帝麾下都会有个近乎一“韦爵爷”般的bug。很显然赵祯时期的这个bug就是大雱,但这个优势就快消失。

接下来的赵宗实时期,这个bug就是韩琦。再后来么就是王安石。就这点事。

但纵使这样,王雱也不会参与皇家事务去试图讨好谁、试图周旋什么。原则是不触动皇家的浑水最好。

一代人做一代事,没人可以用温和姿态永远如鱼得水。现在王雱期望的就是,发自内心的想老赵多活几年,能在他的时代里把大宋推至作死也不会死的地步就行。

这其实并不是妄想,很快王雱就可以达成的。只要再有两至三年就行。可惜时局变化不以王雱意志为转移,现在已经在急速恶化。

王雱可以抗旨的。不是说谋反而是不接受升官,可以用辞官为威胁、逼迫老赵摊派选择一个政策。

但这恐怕会把老赵最后一口气逼走。这方面,王雱打算做一次真正的义气雱,以报答老赵的知遇之恩。

总之天将降大任时会有几起几落是真的,比王雱牛逼的多的人也会有这些过程。

现在王雱打算沉默,静待时局变化。

好在天佑大宋,至现在七月除他们才把撤职这事落实,而王雱的大工业青年下乡计划基本收尾定型。

在他们那些老猥琐发难前,王雱花光了工业司自有公积金,花光了大名府全部财政累积。额外审批的七十三所科工院校组建成立,亦在海州、京兆府等二线后方基本完成了投资和人才技术的迁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