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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个月,等技术完全融合,她想出格也出不成了”

“可是这”白大褂听着那尖叫渐渐嘶哑,似乎是想要反驳。

“诶哟,想想也是。”母上抚摸着迷人的下巴,眼里露出的尽是憧憬,“我的小夜莺果然有勇气,这个月本来就没有杀够数量,还反抗歼灭白狼的绝对命令真不错,芯片应该会让生物电完全紊乱,那感觉想来定是生不如死的吧。”

白大褂被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嘴角勾起的弧度给威慑的浑身发冷,忙不迭地退开去,号令着旁边的同伴把记录的表格填满。

团队在那声音中按部就班地运转着,没有人再抬头。只是房间里不时会亮起闪动的光,伴着电流通过什么的噼啪声。每次闪光亮起,那叫声便会像是被掐住了似的止住几秒,这时旁边记录员表格上的笔迹就会一阵抖动,像是笔都拿不稳,总要偷偷摸摸看一眼旁边的母上,才敢继续写下去。

在喊声最终消失的时候,始终站在旁边叉着口袋督工的母上才立起身来,一拍电子门锁开门,将里面提着电击器和药箱的白大褂们全部喝令出来,这才迈着从容的步伐,慢慢地走入了室内。

她动作娴熟地一一关掉室内的各种仪器,很快大屏幕的红光转蓝,连接在仪器上的电线也都自动断了电。所有的运转声都戛然而止,只留下心电图的声音还在单调地回响。

在最角落处,不省人事的女人瘫倒在地,乌发披散,额边尽是胡乱抓挠留下的伤痕。几条束带牢牢地缠在她的手腕脚腕上,这种看似薄弱实际坚韧无比的束带原本是为暴力倾向的精神病人准备的,因为长久而剧烈的挣扎,布带已经磨破了皮肤,边缘沾满鲜血。

只有那身白衣还算干净整洁。而如果任天行在这里,必然会认出这轻薄的白纱正是属于将他逼入绝路的夜莺。事实上,那淡淡的体香和婀娜的身姿也的确证明了这点。

可现在那睥睨群雄的身姿像是被抽掉了脊梁的败犬,脆弱到一颗子弹就能要她的命。

母上慢慢地蹲在她面前,摸出手帕和梳子,动作轻柔地为她擦去脸边的血渍,又将凌乱的碎发别到脑后,神情认真到可以称之为神圣,好像手上捧得是一颗珍贵的明珠,与刚才的云淡风轻根本判若两人。

在那一双灵巧的手下,女人蒙灰的仪容很快便被整理好。表面的污物被清楚后,露出的是一副娇美动人的面庞,果真是俏丽到配得起“尤物”二字的五官,即使脸色惨白,也丝毫掩不住那精灵般粉雕玉琢的容颜。

也许是感觉到了手帕划过脸颊的触感,她在昏迷中皱起了眉,长长的睫毛抖了许多次,这才缓缓睁开那双秋水般的星眸。这样的状态下,她的瞳仁却仍保持着妖异的红色,只是光芒黯淡眼神迷离,再也没了威慑力,配上她的楚楚娇颜,仿佛睡美人从梦中醒来。

“欢迎回来。”“母上”轻轻地笑着,将嘴唇贴在她耳边,仿佛密语似的说着。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夜莺与安年

在母上开口的一刻,女人迷离的眼睛猛地睁大了,目光倏地转向声源处,瞳仁中映出那高高在上俯视着她的身姿。只在那个瞬间她的眼神就完全变了,像是利剑从生锈的剑鞘中拔出,要生生将“母上”洞穿一般。

“母上”却并不在意,只是微笑着立在一边,看着女人挣扎着手肘撑起身子,动作就像是骄阳下的雪人那般虚软,只是起身的动作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没有半点优雅可言。

“这幅样子可不漂亮了呀。”

母上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和蔼的笑容,可身体却突然上前,尖头的高跟鞋重重踢在了她的胸口。尖锐的疼痛逼出了一声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痛吟,无力的女人支撑不住,再次扑跌下来。

“母上”满意地和那双仿佛燃着火焰的双瞳对视:“还不放弃反抗很好,真不愧是我的小夜莺。这股冲劲虽然坏事,但我还挺喜欢你这点的呢。”

女人的胸口剧烈地起伏起来,冷汗从她额边津津而下。她拼力昂起头来,仿佛一只中箭却不愿屈服的雄鹰,喘了许久才张开嘴,一字一顿地咬牙道:“我才不是什么夜莺”

“不是夜莺对哦,你不是夜莺呢。”“母上”探出那被高跟鞋包裹着的三寸金莲,鞋尖缓缓地挑起她的下巴。

“同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小朋友,既然你不是夜莺,那剩下的一个是谁呢”母上伸出一根食指点着下颌,似乎是在很认真地思考着什么。半晌才眼皮一颤,大题得解般惊异地叹了一声,随即低下头来,戏谑地微笑。

“安年是叫这个名字的对吧嗯,安年,还确实是个好听的名字。”

她嘴上说着欣赏的言辞,足上却猛地撤回了鞋尖,让女人的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一声闷响过后,她又忽地抬起脚来,鞋底毫不留情地踩在那张俏美的面庞上。

“真不错,真不错,安年呵,比我想象的还要难办。多亏了你呀,白狼的那几位小朋友还得让我继续费心思。”她加重了脚上的力道,“神经电流紊乱算是我这次给你的奖励,滋味不错吧这可是只有安年才配得上的东西,夜莺完全享受不到呢。”

她说着这些的时候语气诡秘异常,时而像是欣赏的憧憬,时而又像是愤怒的咆哮。

没错,现在在这里的就是安年。不管她多么厌恶这个事实,那副神情也是只属于安年,而非她的夜莺的。

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从这个身体上创造出了夜莺的人格,疯狂又听话,强大到足够看低所有的携带者。但强大的夜莺却会每每都要败给弱小的安年。

那张精致的俏脸被她踩在脚下,满面蒙灰,嘴角却勾起一丝嘲讽的笑:“你以为这就够奈何我了”

母上愣了一下,随即恨恨地收回了脚。又是这样,反抗这种连夜莺都做不到的事情,这个叫作安年的女孩却一遍遍地用各种不可想象的方法做到了。

“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救他们一次,就指望有人对你感激涕零就觉得他们能知道你是安年不是夜莺够天真。”她的声音依然轻灵,但透着发狠的气息,“真是奇怪,明明三年前你还和夜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交手了一次,就让那小子把你的魂给勾走了那时真该杀了他。”

安年缓缓地坐起身来,抬手抹掉脸上的灰尘。动作很慢,却因此显出了几分不可一世的慵懒:“只不过是意识到了原本该做的事情罢了。”

“该做的事情好一个该做的事情。”母上银牙紧咬,半晌又忽地笑出声来,“无妨,你就随意折腾吧。反正再怎么反抗,芯片的预定调和也是不可逆转的,等到它和脑桥完全融合,这具身体就完全属于我可爱的小夜莺了。你要真有本事,就尝试打开自己的脑袋把它取出来。”

安年的神情忽地变化了,手指扣紧了地面,如果她此时还有足够的气力,没有人会怀疑她立时就会扑上前去,用刀、用枪、甚至是牙齿与手指去撕抓,将眼前这位同样迷媚的美人撕成碎片。

得是怎样的一种恨,才能让她拥有那样的眼神

“阿姨,我回来啦,你在干什么呀”脆生生的童音忽然突兀地插入了房间之中,冲淡了那使人头皮发麻的笑声。两个女人闻此都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看向身后,长长的影子正投在墙上。

一个小小的孩子跟了进来,被包裹在可爱的小熊维尼披挂里。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面对不留手的江桦尚能游刃有余。但现在她的脸上留着只属于孩子的稚气,有些疑惑地眨着那双大眼睛,像是在确认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