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他,他莫名地就对自己说的话重视起来。
“选的是对的么。”安年若有所思,“所以你坚持练那些刀招也是因为这个因为你觉得那是对的”
她这突然就把话题转了向,江桦也微怔了一下,稍作思索,还是点了点头。
“是这样啊确实,我也觉得你做得对,要不是你有那功夫我们能不能跑到这里都难说。”安年托着腮看着他,若有所思,“既然你做的没错,又说我是对的,那我暂且接受好了。但是先说好,你可别那么轻易原谅我。”
“怎么”
“原谅可是要负责的啊,现在还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呢。要是什么事随随便便就能原谅,还要警察做什么”
一阵沉默。
“对了,能问你一件事么”安年转过来看着他,神情有些局促,“刚才为什么要救我”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小心谨慎起来,让江桦也跟着有点紧张:“没有为什么吧,想做就去做了。”
这是实话,他只是单纯地想救这个女孩,他想都不想就会做的事情并不多,这算是其中一件。
“只是你想这样么”这随便应付的一句话却让安年的眼神变得认真了,她咀嚼着这句话,竟然慢慢地笑了起来。
“既然是你想的话,那我就不能拒绝了。”她再次用活泼的语调说,话中重现了平日的活力,“毕竟我也是想活下去的嘛,我连结婚都没结过呢,这么死了多可惜啊。”
这脑回路跳脱的很,江桦一下没跟上:“干什么要说这些”
“啊呀,做做白日梦还要管啊”安年一翻眼皮,“不仅要结婚,还要有小孩呢。到时候我就要两个,一个活泼的一个乖的,嗯还必须都要好看的,那样的话多好玩啊,你就没想过这些么”
“没。”
安年盯了他半晌,然后超级夸张地叹了口气:“所以说你们男生啊算啦,到时候你肯定就懂了。”
江桦搞不清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东西,都从沉重的生死观被拉到没边儿了。不过这一番没头没脑的玩笑下来,他原本紧绷到极限的精神也不知不觉地放松了,压抑的气氛都变得明亮不少,好像这个女孩随身带着光。
“是有点扯远了。”安年终于发觉到了这一点,贴着墙站起身来,“不说这些了,现在外面的事还没完。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话题一下拉了回来,江桦向外望了一眼,连续的爆炸已经停歇,只剩下了火焰的噼啪声。
“你听见什么动静了么”江桦问。
安年闻此却耷拉了脸:“刚才爆炸的声音太大了,我也没法确定,要小心点。”
江桦思索了一下:“从他们的行动方式来看,如果发现了我们,那些人都会第一时间上前来,既然现在没有追兵,我们应该暂时还是隐蔽的。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意识到他们枪的问题不过如果真发现了,他们第一时间也应该会去和谢春儿纠缠。”
安年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谢教授现在在哪里。”
“如果真是她做出了这些,肯定是留了后手。”江桦远望着燃烧的光景,“这里的所有设施都毁了,那她只可能是要去向外面,再加上那些实验弹恐怕她还有其它不可告人的计划。”
像是察觉到了他话外有话,安年微微低下了头。两个人各有所思,却浸泡在同样微妙的不安感中。
“资料室的地下有暗门,我没看全,但里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如果是要离开这个岛的话,线索和设施都只可能在那里面。”
安年低声说着,只一句话她就毫无保留地透出了这个岛上最大的秘密。
江桦脸色微微一变,站起身来,朝她打了个手势:“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他们挨个排查地点的话,最后总能找到这里。这个地形如果被发现,能跑的路不多。”
两个人贴着岩壁隐蔽身形,放慢步伐小心翼翼地走着。江桦没有给出明确的指示,两个人却不约而同地朝着大场的方向而去。扑面空气的温度越来越高,四周却静的出奇,连那些四处游走着搜寻二人的白大褂都看不见一个。
“怪了,这就没影了。”安年扒着页岩群的边缘探出头。
江桦也有点拿捏不定,还是谨慎地环望了一圈,举目望去全是平旷。别说人,就是类似脚印的活动痕迹都见不到多少。两个人对了个眼神,轻手轻脚地摸了出来。周围依然一片死寂,没有任何东西接近的蛛丝马迹。
“他们已经走了么”
这话很大胆,却是对当前情况最好的解释。江桦暗地里吸了口气,回身道:“现在确实没人来,但还不能掉以轻心。即使走了,也不定离开了岛,说不定待会还会回来。”
他平时话少,到了这种时候却一句都不会缺。这话描述的情况不怎么好,听在安年耳中却有种奇特的安心感。她同样转过头去,沉下心来,面对着熊熊燃烧的大场。
“爆炸好像已经停止了。捂上点鼻子,我带你去地下室,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人”
她说着已经走到了前面准备带路,同时回头去看江桦,却见后者在一时间面色骤变
安年没有余光,但江桦有。他在一瞬间感觉到什么东西在眼角晃了一下,条件反射地顺其看去,就是这一眼让他的目光撞上了身后石缝间刺目的黑点那是无声蹲守的枪口
埋伏
冰冷的预感像箭穿过灵魂,他的思想在那一瞬冻凝了。眼见着安年看不见两边一点没有发觉,他想也不想直冲上前,拼出所有的气力,一把将她猛推出去
安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跌在了地上,想要叫但念及暴露的可能又咽回去了。她抬起头,正要问些什么,但就在那一刻,远处的枪声穿透耳膜。
子弹划过,打穿了江桦的胸口。
第327章前传 修罗咆哮之时
挺立的身姿霎时崩毁,江桦栽倒在地,身边晕开鲜红的血。
他能清晰地摸到自己身上的破洞,刺透了肺部的伤口让喉咙里呛得全是液体,只能不断地咳嗽,每咳一下都痛得颤抖。
大概是生命的元气随着血液一起流走了吧,他的意识在几秒间就变得空虚起来,感官时远时近,只听得见身边的女孩在呼喊他的名字,用力到像是要把喉咙喊破。
模糊的感官中,他觉到安年猛扑下来盖了在他身上。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抱着他,像是要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似的。那种极致的慌乱在她脸上重现了,她始终让自己维持着钢铁的决心和意志,但现在钢铁在刹那间粉碎了。
她似乎还说了些别的,像是“不要”、“为什么”之类的字眼,江桦觉得大概是自己听错了,这个女孩不像是会说出那种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