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早就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修士的天地了浮云宫上下负隅顽抗了这么久,不还是面临即将破宗的危机吗我不想过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了,我只是想活下来,这有错吗”
“咳咳咳噗”
被女修抽回灵剑的动作带的身子往后一歪,陆晟纶死命用手撑着荒地,才没让自己的身子软下去,眼睛在那女修脸上一绕,心中满是被背叛的愤怒与激愤,“为,为何”
为何是你
内门长老拼死一战才将这小师妹送出浮云宫外,一路上即使这小师妹拖尽了后退,他也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甚至还多加照顾。这一群人里谁背叛他都能想象,却怎么都想不出来这位平日里活泼可爱的小师妹背叛他的情景
陡然想起来浮云宫护宗阵法被人从内部悄悄打开的事情,陆晟纶蓦的喷出一口黑血来,不可置信的开口,“难不成,难不成浮云宫的护宗大阵,也是你,是你”
“就是我”
这女修清秀的脸上满是癫狂,挥舞着手中沾满血迹的灵剑,眼中布满了狰狞的血丝,已经看不出来丝毫被宫中长老们称赞的灵气了。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不那么做的话,我就得死死哈哈哈,你们一个个的,视生死如无物,可我不想死我才不到二十岁,我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过,好不容易做了仙师,脱离了肉体凡胎,我才不要活的狼狈不堪我要做人上人”
“所以啊,师兄,”低头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陆晟纶,小师妹眼中闪过一丝癫狂,用指尖指着自己布满血迹的眼睛,声音呢喃,“所以就要委屈师兄一下了。你不是最疼我的吗你不是最喜欢我这双眼了吗所以师兄就当再疼我最后一次,你去死好不好”
“”
失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陆晟纶毫不惊讶的发现,那双与故人类似的眼睛早就没了那三分相似的地方,于是冷冷的别开了眼,“是我的错。”
“你与她,根本就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
他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的觉得她与小胖有相似的地方呢说是相似都侮辱了小胖
小师妹的脸瞬间就狰狞了,她一直都知道这位师兄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位故人,一直都为此而觉得不满,但她没想到陆晟纶会在这个时候直接挑明,恼羞成怒之下挥剑就向陆晟纶砍去,“你去死”
“慢着。”
危机时刻,还是女魔轻描淡写的拦下了小师妹的动作,嫌恶地将她扔到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陆晟纶,试探道,“你嘴里的那个她,是谁”
陆晟纶冷冷的闭上了眼睛,不肯开口。
女魔看到他这个样子,反倒是玩味的笑了,九节鞭轻佻的挑起陆晟纶的下巴,笑眯眯的一指他身后那些瘫软在地的修士,威胁之意溢于言表,“你若是不说,我就将他们一个一个的剥皮拆骨”
在陆晟纶陡然惨白的表情下,女魔笑吟吟的抬起手指将其中一个修士拎过来,手指在他脸上不断的比划,“你说说,如果浮云宫的弟子在罗山宗脚下哀嚎着被剥皮拆骨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山上那位太上长老会不会忍不了的下来救人呢”
不行
陆晟纶顿时冷汗涔涔,若是让林开阳太上长老分了神,让魔族的那个头领占了上风,到时候,死的就不止他们区区几个修士了陆晟纶几乎是一瞬间就下了决定,“她是,被狐族九尾灵狐飞升之时,不慎带走的罗山宗弟子”
说罢有些怀疑的看一眼对面若有所思的女魔,“她以合体期修为被接引金光带走,必然没了活路,你问她又有什么用”
自林小胖被商钰带走,他就没有一刻不担忧的,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反倒有些开心林小胖不在开源大世界了,否则的话,以小胖那个脾气,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原来是她啊”
若有所思的转眼看一下罗山宗山顶的方向,女魔露出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林开阳的血嗣后裔,早早地死了,说不定也是好事儿”
“你”
恶狠狠的看一眼那行事说话肆无忌惮的女魔,陆晟纶怒极,却又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将目光挪到了远方,“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现在可以”
“你在搞什么东西”
见陆晟纶突然僵住不动,女魔皱了皱眉头,觉得他是在搞小动作,一路上这臭小子已经把她给戏弄怕了,上前一步就要直接拍死他,却在动手的前一刻从陆晟纶瞪大的眼睛里看见一道飞速靠近的金光,微微一愣后猛然回头,脸色顿时大变
第八百零五章 是不是很过分呐
罗山宗最高的那座山峰山顶。
外面的世界已经一片疮痍,但这山顶之上却因为阵法的保护而得以维持了之前的样貌。那柱被林开阳特意寻来的凤槃花,此时依旧开的正艳,大片大片的花瓣飘摇落下,将整座山顶映衬的唯美不像人间之景。
层层叠叠的花瓣之上,盘膝坐了个长发迤逦拖地的俊朗男修,虽然比以前消瘦了许多,但那种清润风华的感觉却还是丝毫都不曾减损。
这男修本来是闭着眼睛的,只是面前的时空突然闪了闪,好似水波荡漾一般,从中走出来了个身形高大的人影,艳红如血的发丝张扬肆意,漂浮在空中,随着他的走动而来回飘摇,微微斜昵着的眼睛从眼缝中露出些许嗜血的光泽。这人身上的戾气与杀气太过浓重,就连那些肆意妄为的凤槃花都似乎是怕了他,不敢落在他的发梢。
来人大步走到林开阳身边,只是在走近他三步之外的距离时,默默地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靠近,而是林开阳阻碍了他。来人微微眯着的眼睛此时终于睁开了一条缝,如鲜血般浓稠的红色眼珠子在林开阳身上盘旋了一阵子,然后嘴角突兀的挑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讥讽林开阳不自量力的想要以一己之身阻碍自己的大业
“林开阳,罗山宗太上长老”语气带着些许微的笑意,那笑意却到不了这人的眼里,貌似漫不经心的一指罗山宗山下的某个角落,脸上满是得逞的恶意,“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