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肴和酒壶送到另两桌,不一会儿,店小二又端了些饭菜送到了对面街上阴暗角落里的两个乞丐,几进几出,所有盯梢的人都被送了饭菜和酒肉。

在这帮子尾巴惊恐的眼神中,孙玉民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朝这些人的方向一一示意了下,然后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这一顿饭吃了小玉英四个大洋,她扣索了半天才在孙玉民的威胁中把钱掏了出来结帐。

街上的行人很少,因为冷的缘故。穿着老百姓衣服的这一帮子人走在路上很扎眼。

孙玉民他没有想到尾巴们已经是明目张胆地跟着他们走了,他以为经过酒楼那一幕,这些人会有所收敛,可结果却越来越坏。

他决定碰碰运气,对身边的李铁胆使了个眼色就转身就往回走,在那些尾巴的注视之下,他搂住了卖烟商贩的肩膀,从摆烟的烟盒上拿起了一包哈德门,拆开包装,点着了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一股浓烟从他的嘴里鼻子里吐了出来。李铁胆手上的驳壳枪在他那宽大的外衣下,死死地顶着这个卖烟小贩的背后。

四拨人中他最看得起的就是这两个装成商贩的人,只有他们俩有明确的分工和默契,所以他们也是孙玉民众人最大的威胁。

“你们是一处还是二处的1”孙玉民轻声地问道。

卖烟的人显然并不害怕,回答道:“都不是,我只是个卖烟的商贩。”

“是吗”孙玉民手上的香烟冒着红光往那人的眼睛里慢慢戳去,还有很长的距离烟头才能够到他的眼珠子,香烟贩子又说话了:“当兵的,如果你敢怎么样,我可以保证你们这一群人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吗”孙玉民见不得人威胁他,手中的烟头没停,一直往这人眼里戳去。

香烟贩子耍狠未成,反而骑虎难下,他的手脚开始发抖,终于在烟头即将戳到眼前说出了两个字:“二处。”

“和那个擦鞋的一起滚。”孙玉民听到了他想要的结果,扔掉了手中的香烟,松开了被他挟持住的这个二处尾巴,吼着对这个人说。

知道了一伙人的身份,另外三起人的身份就很好猜了。扮成拉黄包车的两个打着哈欠流着鼻水的肯定是一处的,还有他们车上的乘客也会是一处的;混饨摊的那几个人应该是宪兵司令部稽查大队的,因为这几个人身上带着一股强烈的老兵味道;黑暗中的两个乞丐应该就是桂永清派出来盯防自己的。

黄包车的四个跟梢,看到孙玉民带着铁塔般的李铁胆走了过来,莫名其妙的心虚,拉着黄包车就往后跑。

孙玉民一句话还没有说,这四人已经跑得远远地,李铁胆拨腿就想追,被孙玉民拦住了,说道:“让他们跑吧,多一事不如小一事。”

混饨摊前的那伙人,看到走到他们面前的孙玉民和李铁胆,也没有示弱,为首的那个汉子说道:“这位上校,奉劝你安份点。别在这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别让把柄落在我们的手里。”没等孙玉民开口说话,几个人就转身往来时的路上走去。

两个乞丐知道轮到他俩了,站起身来,走到了孙玉民身前,说道:“孙主任果然厉害,总座没有吹牛。”

听到了这句话,悬在半空中的孙玉民的心才放了下来。现在还称桂永清为总座的,除了他的嫡系就不会有别人了。

孙玉民没功夫和他们闲扯,冷冷的扔下了一句话:“凌晨两点,三台没牌没登记的黑车要出现在我们住的军营附近,否则这批货我将不会拉出来,完不成任务师座也怪不得我。”说完就带着李铁胆往小玉英她们身边走去。

1一处、二处即中统、军统的前身。1938年8月一处成为中统,局长徐恩曾;二处成为军统,局长戴笠;三处裁简,处长丁默村待岗,后投靠汪伪。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交易三

小玉英看着孙玉民把尾巴一批批的赶走,觉得很神奇,缠着问孙玉民是怎么做到的,他没有去理这个疯疯癫癫的丫头,对一路上没怎么开口说话的邓东平说道:“我们回去吧。”

“回去”邓东平以为听错了,忙追问道:“不是说要出来找车吗”

“已经找好了。”孙玉民回答。

昏黄的路灯照在深夜寂静的街道,刺骨的冷风吹得沿街两边店铺的幡旗哗哗作响。除了偶尔经过的巡逻士兵踩着步点经过外,街上看不见任何人,连夜猫都在这寒冷的夜里躲了起来。

城防军军营门口斜对面的一间临街二楼微开的窗户里,一个穿着黑色厚实棉衣的人打着哈欠,眼睛盯着那只站了两名哨兵的营门口不断张望。

“真不知道头怎么想的,盯着这个46师的人有什么用。”他站在窗口自言自语。一阵倦意袭上头来,他又打了一个哈欠,躺到边上垫得厚实的摇椅上小寐,深夜的寂静让他可以偷会懒,在这临街的二楼上,只稍稍开了一点窗户,外面的声音就会传到耳里来。他在摇椅上翻了几个身,生怕自己不小心就睡死过去,又辗转了一会儿,这人索性坐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块崭新的怀表,脸上露出了笑容,怀表时针马上就要指到两点了,不用十分钟,睡在床上的那个兄弟就要来替他班,自己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了一个同样打扮的人,窗口照进来的昏暗光线照在了那人的脸上,赫然就是白天那个卖香烟的贩子。

他走到正在坐在摇椅上往外看的盯梢边上,问道:“怎么样有情况吗”

椅子上的这个盯梢的人摇摇头,说道:“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香烟贩子听出了他的不满和怨气,说道:“你我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上头很重视这件事情,如果能抓到姓桂的把柄,上头定会重赏你我,升官发财垂手可得。”

在窗口盯梢那人艳羡的目光中,他的脸一下忽地变得阴沉,喃喃自语:“姓桂的仗着自己天子门生,不把戴老板放在眼里,真当我们二处是后娘养的。还有这个姓孙的,居然敢用枪顶着我,落到我手上,定要他生不如死。”他的脸和这武汉的冬夜一样冰冷。

突然,坐在椅子上的那个盯梢站了起来,探着个脑袋从窗口伸了出去,侧着耳朵往一边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