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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闹了,爹,老天爷很忙的,没空乱劈人,不孝顺才劈,惹祸一般不劈”

李道正怒了:“敢顶撞老子就是不孝,当了侯爷老子就不敢抽你了么”

李素马上乖巧状服软:“爹,孩儿错了。”

李道正脸色稍缓,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从桌上自顾斟了一杯热茶饮尽,皱了皱眉,显然茶水不合口味,不由鄙夷地看了李素一眼。

实在很费解啊,儿子也是贫苦的农户出身,从小到大没少挨过饿,能吃饱饭便谢天谢地了,这些骄奢淫逸的东西他是怎么琢磨出来的而且越来越会享受了,根本没人教他,他便学会了一切,而且比所有人都做得更好,每次看他那副安享太平好逸恶劳的模样便忍不住想抽他

李素不知老爹的心理活动,见李道正脸色转晴,似乎今日心情不错,李素急忙趁热打铁道:“爹,您再给说说,孩儿知道您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故事一定很沧桑,您当年到底啥来头哪怕干过顶天的事,总不至于连亲儿子都瞒着,对了,是亲儿子吧不是您当年半路心血来潮顺手捡的吧”

李道正一呆,接着大怒,酝酿已久的想抽他的想法终于付诸于行动,抡起大手便朝李素抽去,李素脑后生风,顿觉警兆,下意识地一偏头,躲过去了。

“爹,孩儿又错了”李素马上再次服软。

“错哪儿了”李道正怒冲冲地喝问。

“嘴贱。”

“对,以后管好你的嘴不然我真抽死你。”

李素急忙点头,李道正见儿子进入乖巧模式,只好偃旗息鼓,暂且收了神通。

“爹,说正经的,您多少透露一下,不管您以前什么出身,干过什么,也没必要瞒着孩儿,对吧哪怕您曾经杀过人放过火造过反,孩儿也与您一同担当。”

李道正摇摇头:“都是陈年旧事,说出来对你并无好处,有些事是上辈的恩怨,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运气好的话,这个秘密我想一直带进棺材里,而你,好好做人,好好当官,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官场上的事只能靠你自己。”

李素抿了抿唇,然后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说了。

不愿提的往事,如同结了痂的伤口,撕开来终归还是会血淋淋的,那么,不提也罢。

伸手探进怀里,李素摸到了一块丝巾,那是一块很老旧的白色丝巾,说是白色,其实底色已发黄,上面绣着两只喜鹊并栖枝头。

这块丝巾是当初李素从老爹衣箱里翻出来的,李素个人推测,很可能是那位早逝的娘的遗物,说不定还是爹娘的定情信物,这块丝巾已是老爹往事唯一的线索了,李素今日趁老爹不注意,从衣箱里翻了出来,藏在身上。

李素并非喜欢寻根究底的人,活得明白的人懂得在有限的人生里糊涂一些,世事繁杂如棋,有时候混一混,笑一笑,马马虎虎便过去了,深究出来的真相往往会让人更不快乐。

可是他实在好奇老爹当年的往事,很想知道老爹究竟是怎样的身份,才会有以一敌十的勇武,究竟发生过什么才会令一位横扫千军的英雄人物甘心隐姓埋名数十年,自愿蒙上尘埃,遮掩自己的光华。

父子无聊地坐在屋内闲话,从明年地里种啥,到大棚绿菜的收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父子二人非常有默契地同时犯了困,坐在炭火边脑袋一点一点的。

薛管家迈着轻悄的脚步进了屋,小心翼翼地轻唤李素。

“侯爷,侯爷”

李素醒了,抬头不满地瞪着他。

薛管家陪笑了两声,轻轻地道:“侯爷恕罪,外面来了客人”

“轰走,不见。”李素非常干脆利落地道。

“啊可是”薛管家顿时面露迟疑之色。

“什么客人”

“吐蕃大相,禄东赞。”

“带礼物了吗”李素关心地问道。

“随从从马车上卸了几个箱子。”

李素态度立变,重重一挥手:“远客如此礼貌周到,我怎能失礼见”

“是。”

第一卷 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 第七百零四章 大相辞行

招待外宾对李素来说并不愉快,事实上李素不喜欢招待任何人,尤其是他正躺在屋子里舒服地喝着热茶,烤着炭火,陷入神游物外,思考人与宇宙关系的状态的时候。

所以禄东赞选择这个时候来访,对李素来说属于“不速之客”,以李素的性格脾气,让那位吐蕃大相吃个闭门羹是很正常的,当然,看在礼物的面子上,李素决定见他,不仅见他,而且还要让外宾感受到大唐礼仪之邦的风采。

有时候李素都非常痛恨自己见钱眼开的毛病,当初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时,见钱眼开自然是为了生存糊口,可如今位高爵显,还是如此爱钱,只能说是穷怕了以后落下的心理疾病,世上雁过拔毛的人应该都有一段辛酸沧桑的往事。

同样看在礼物的面子上,李素亲自迎出门,禄东赞穿着吐蕃长袍毛帽等在门外,李府侧门打开的那一刹,李素从门内走出来,禄东赞高兴坏了,以前也来过李家,但李素可从来没有亲自迎出门过,大唐果然是礼仪之邦,千年圣贤教化足以令顽石点头,枯木发新枝,流氓变君子

禄东赞顿时大笑着迎上前去,二人相隔数步时,禄东赞正要见礼,却赫然发觉李素迈出门后的第一眼目光并未放在自己身上,而是他身后的大箱子,禄东赞伸出的双臂顿时僵在半空,笑脸也僵住了。

李素出门第一眼便落在禄东赞身后的箱子上,见门外果然放着几个大樟木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显然这份礼不轻,虽然不知里面的内容,但李素相信吐蕃大相必然很有诚意的。

确定人家是真带了礼物之后,李素第二眼才看向禄东赞,同时脸上露出了如沐春风般的笑容,非常的宾至如归。

“啊呀,原来是禄兄来了,愚弟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

禄东赞此时大抵明白李素的德性了,不由强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

“愚兄来得冒昧,未依唐礼,贤弟万莫怪罪。”

“哈哈,禄兄言重了,有了这几个大箱子,禄兄选择用任何方式任何姿势来访,愚弟都欢迎得很。”

禄东赞:“”

“开个玩笑,禄兄莫当真,愚弟贵为县侯,眼里岂有这些阿堵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