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谨之还有几分分寸,没跟着落座,就站在夏挽星旁边,手自然搭在她肩上,将人虚虚揽在身侧。
两排土豆,哦不,两排人心里憋着气,但又不敢说,只能老老实实跪着。
宋瑞香慈爱的视线从夏挽星身上收回,落到众人身上瞬间就变了。
凌厉无比:“我和你们父亲是老了,但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这点事还是看得清!那个姓黎的不过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凭她的本事能混进我秦家?要是我秦家就这点手段,也做不到今天!”
“……”
夏挽星听了有些诧异,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她转头看身旁的男人,见他神色无异,应该早和二老想到一块去了。
丁乐珍是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第一个喊冤:“母亲,那天星星过来的时候和秦兆都在外面,根本不知道她来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徐莹一听她这话就不对,丁乐珍在外面没嫌疑,那她在家里的就有嫌疑了?
“母亲,那天我是在家,但您也知道,我那院离主院最远,消息也最后面,我接到星星摔下去的消息时,来得比二嫂还晚呢。”
丁乐珍立马道:“来得是比我们晚,但现在什么年代了,一个电话就能遥控的事,讲什么距离。”
徐莹刺过去:“那你们在外面不是一样可以电话遥控?”
“你……”丁乐珍被刺得哑口。
“够了!”
秦阚生重重拍桌,震得桌上的茶杯弹起来。
众人立马噤声,头压得低低的。
秦阚生年轻也是风叱一方的人物,虽说年纪大了,但沉淀在身上的那股威严还在。
他炯炯有神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我们秦家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我承认年轻时忙于事业对你们疏于管教,所以这些年你们兄弟之间不合小打小闹,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但我有没有说过,不管怎么争,一不能手足相残,二不能谋害性命,这些话我说过不止一次,你们有听进去吗,啊!”
秦阚生气得抓起茶杯狠很砸向地面。
他是真没想到,一家人竟会动了这么歹毒的念头。
夏挽星没在外面出什么事,反而在他们认为最安全的秦家老宅出了事。
荒谬!
“行了,小心高血压。”
宋瑞香起身,给他拍背:“把自己气死了,这个家还不定乱成什么样。”
闻言,秦阚生赶紧深呼吸平复情绪,老太婆说得没错,他要死了,这家就完了。
良久,他平静下来,望向跪着的一众人,沉声道:“这个事已经发生了,谁做的主动站出来交代,我从轻发落。”
“……”
“现在交代是最好的时机,不要等我查出来,到那时候就是从严处罚。”
“……”
满厅寂静无声。
跪着的人一动不敢动。
这下不像土豆了,像雕塑。
秦谨之望着地上的人,忽地笑了,笑得讽刺十足。
“老爷子,你这种婆婆妈妈的办法要是我,我也不承认。”
刀没到自己身上,哪会晓得疼。
几句话就想撬开这群老狐狸的嘴,妄想。
秦阚生看他,眼神有点凉。
不用这种办法用什么?都是他的儿子儿媳,难道还把刀架脖子上严刑拷打不成?
秦阚生自然舍不得,但秦谨之就不一样了。
他触到秦阚生的视线,邪气勾了下唇,语气是为老人家分忧的贴心:“老爷子,你不方便,我来帮你。”
话落,他朝门口的阿全使个眼色。
片刻,两行人高马大,统一黑色墨镜的黑衣人鱼贯而入,瞬间将正厅挤得满满当当。
哦不,是围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