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双手合十,默默念了声,“阿弥陀佛。”
姒禾收回目光,马车缓缓行驶,那茶馆很快就看不到了,她静静看了一会沿途的街道,然后才放下帘子,仿佛刚才只是随意往外看一下而已,免得让人多疑。
她靠在软垫上,若有所思的拨弄着腰间的锦袋。
车队出了城,越家的几个弟兄在相互辞别后,便分道而行。
官道宽敞,行人不多,车队便加快了速度,一路奔驰。
梧城距离广安城,距离稍远,按照现在的速度,需要两日的时间,在与中州和豫州的边界处位置,城池不算太大,但有不少驻军,因为近几年时有纷争,这里是越南天较为看重的地方,所以这刚成婚便要越弗离回去驻守。
在赶了一天的路后,晚上便在官驿落脚。
官驿之前就打点过了,没有外人住宿。
只是,才一下马车,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哭诉的声音。
“夫君,求求你,可怜可怜我,给我请个大夫吧,我头疼的厉害,呜呜呜——”
姒禾冷着脸,转头看去,便见郭嘉梅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望向越弗离,只是被几个婢女拦着,还有高子在阻止,她才没能走来。
其他几个郭家女则站在一旁,亦是可怜巴巴的望向越弗离,虽然她们没有说什么,但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也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们果然是急不可耐的出来闹腾了,原本她是打算到了梧城后,再低调的处理她们,她们现在倒是一点等不了。
不过,还未等姒禾开口,越弗离便淡漠道: “病了?”
郭嘉梅见状,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欣喜,但又很快收敛,连忙道:“是的夫君,我实在是头疼的厉害……”
她说着,话语一顿,看向姒禾的方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把被打的事说出来。
她正要继续开口,一旁的郭嘉清便突然插嘴道:“夫君,我也有些身体不适。”
她说话时娇滴滴的,眼含秋水,那眸子像带了钩子一样,似要把人的魂给勾了。
听到这话,郭嘉梅的面色顿时变了变,看向郭嘉清时,有些气恼,没想到她会这么无耻的学自己,居然装病!
更绝的是,这时郭嘉欣和郭嘉云两人还突然轻咳了几声,或许是因为舟车劳顿的原因,路上有些颠簸,她们这几日又没怎么吃好睡好,面色看起来有点苍白,她们两个看起来才更像病了的人。
这当真是为了引起越弗离的注意,她们手段频出。
然而,越弗离却道:“既然都病了,明日送到别庄养病,不必跟着去梧城了。”
说完,他转身往驿站里走去,当真是冷漠的很,对于她们的可怜模样不为所动。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几人都有些傻眼,没想到他会这般冷漠绝情。
郭嘉梅愣了一下后,便准备大声哭泣,但下一瞬,一道凌厉的手风砍来,她才张开嘴,便被打晕了过去。
高子将郭嘉梅打晕后,便伸手扶住,让一旁的婢女抬走,动作是行云流水。
郭嘉梅的贴身婢女和嬷嬷见状,是吓傻了眼,但对上高子的冷厉目光,她们不敢多言,只能帮忙搀扶,把郭嘉梅带到驿站里。
姒禾唇角微扬,便也没再管她们,转身往驿站里走去。
郭嘉清等人见状,是不敢再开口,生怕遭受到与郭嘉梅一样的待遇。
可看着越弗离的身影消失在驿站里,她们顿时觉得憋屈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