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幺婶可不是吃素的,是队上出了名的不好惹,当即两掌把她掀开,冲进屋去把她的衣服铺盖等全部丢了出来。
这下好了,宋母便哭哭啼啼地往公社告状去了。
但这次她就没有上次那么顺利了,因为房产是属于张云英的,而且作为曾经与张云英为夫妻的她的儿子已经死掉了,所以她对这处房子也仅仅只有居住权。
而且张幺婶和小菊可是一点都不惯着她,得到了张云英的许可后她们就直接搬进来住了,并且还把灶房给隔成了两间,互不干扰。
就在祖国大地处处红旗飘的国庆节,张云英的红盖头就落到了卫刚肩上。
这年头娶寡妇本就稀奇,偏巧这个寡妇身上还有那么多离奇故事,比如上了大学,嫁的是军官,更是全大队轰动。
卫家还按照乡下风俗特意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媒婆。
媒婆当着两边亲朋乡邻努力地挣着表现,拍着胸脯呱呱呱一阵乱夸——
\"主人家能娶上张英子那是祖上积德的事儿呢,您瞧张英子这身材多棒啊,高大结实,皮鼓大,来年保管生个大胖小子!\"
罗婆娘听着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但是卫三妹却在一边撇嘴巴,心里到底还是不满意,觉得自己的弟弟亏了,娶了一个二婚嫂。
新娘子来了,跨火盆时,众人还没来得及撒谷豆,红盖头下的人儿就先踢翻了火盆。
媒婆正要念\"一撒金二撒银\"的吉祥话,张云英突然掀开喜帕的一角,露出半边脸来,问着新郎道:\"卫同志,这火盆踢了算不算冲喜?\"
哈哈哈!
众人一阵哄笑,这新娘子可真是有点虎啊。
她和卫刚现在都是文化人,本来对这些仪式就不怎么在意的,但是父母辈的一定要这样子,他们也只得遵从了。
而且张云英的手里还握着一个东西,这是她妈一定要她握住的。
新房里红纸红绳挂了一屋,桌上还点了一对龙凤花烛。
送房的众人起哄要\"闹洞房\",卫刚怕她吃亏,堵在门口不让人进。
因为他知道这些闹洞房的人很过份,什么花样都使得出来。
“刚子,你咋这样护老婆呢,以后一定是个耙耳朵!”
卫刚:“我就耙耳朵咋呐?我喜欢当耙耳朵!”
有人便大声朝着罗婆娘喊:“罗婆娘,你儿说他要当耙耳朵,你以后可得要给儿媳妇倒洗脚水了!”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
随便他们怎么闹,卫刚就是把门堵着,就不让他们进来闹新娘子。
这些人见他护着新娘子便又开始打他的主意了。
有个糙汉子端了一盆水来,趁着他不注意,对着他兜头泼了下去。
水里竟是放了红墨水的。
这下好了,卫刚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成了红的了。
众人拍手哈哈大笑。
甚至有人还十分恶俗地说:“破得好哇,新娘子一定要见红哇!”
屋内的张云英听了一下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