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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城内认识了一位千金小姐”

“这位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八卦女再次好奇的打断了方铮。

“呃跟咱家一样,也是做买卖的,嗯,对做买卖的哎,我说你别老打岔行吗害我都编不下去了咳咳,错了,是记不住了。”

神色颇为愧疚的看了满脸上下而求索的长平一眼,方铮继续道:“你知道,十六年前,我爹正是风华正茂,风度翩翩的年纪,你看我现在的模样应该能想象得到。所以一来二去,那位千金小姐便暗中喜欢上了我爹,给他送了订情信物,又暗示她不介意进我方家做小,只要我爹愿意娶她,可是我爹不敢答应呀,你也知道,我娘是一位多么剽悍的女中豪杰,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怎能容许我爹娶个小的进门哎,这点你别跟我娘学啊,得把她当作反面教材”

方铮越说越来劲,浑然没注意到长平的脸色变得怪异起来,甚至接连给他使眼色,他也没看到,犹自沉浸在自己编造的才子佳人的故事里不可自拔。

“后来我爹拒绝了那位千金小姐,那位小姐悲苦之下,当时就病倒了,卧床半个月才稍好一些,小姐病愈后,越想越是伤痛感怀,她想,既然得不到我爹的芳心,那么,得到我爹的肉体也是好的,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摸摸抓抓”

“夫君,夫君”长平的神色越来越怪异,面容尴尬的悄声叫着方铮。

方铮仰天犹自感叹着,对长平的呼唤浑然未觉,这故事编得真动听,简直连他自己都被打动了。

“于是,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那位痴情的小姐摸黑上了我爹的床,我爹当时万分羞涩,半推半就之下,便成就了好事,可现实总是残酷的,我爹肯定不能娶那位小姐,在愧疚的心情下,我爹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岳州,终此一生,他再也没踏进岳州一步,而那位痴情的小姐,却每日以泪洗面,从此二人相隔千里,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长平忽然咳嗽起来,咳得很剧烈,而门内本来支着耳朵听故事的嫣然和小绿,不知为何也不见了踪影。

莫非我的故事编得不好听怎么观众越来越少了方铮讪讪的摸着鼻子,开始了大结局:“我爹离开岳州的那天早晨,那位小姐前来相送,我爹见她泪流满面,不由异常心痛,伤怀之下,写下了一首小词送她,词曰: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哎呀好词呀我爹写得太棒了如此绝妙的文采,难怪那位小姐对他如此倾心哎,如此千古绝唱之好词,你给点儿反应好不好”

长平目光惊惧的瞧了瞧方铮身后,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果然是好词”

“那位小姐春风一度之下,竟然珠胎暗结,有了身孕,你猜猜,她怀着的那个小孩是谁呢”方铮编得兴起,居然还知道制造悬念。

长平目光呆滞,毫无反应。

方铮也不介意,自问自答道:“没错就是屋里的那个姑娘,叶灵儿,她从母姓,一直与我方家失散至今,直到几天前,我们兄妹才相认,啊,这次第,真是人间自有真情在,一枝红杏出墙来啊”

长平忽然表情痛苦的捂住脸,呻吟了一声。

方铮这才注意到长平的不对劲:“宓儿,你怎么了为何你也一副珠胎暗结的表情”

长平捂着脸,头都不敢抬,腾出一只手来,指了指方铮身后。

方铮一见长平的动作,心中警觉立生,只觉得身后一股冰冷阴森的杀气,直沁入肌肤,令他毛骨悚然。

“原来你爹他居然还有一段如此曲折婉转的往事,哼很好”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方夫人凤目含煞,杀气直冲云霄。

方铮听到她的声音,顿时便觉得身边十丈方圆之内气温陡降,低至零点,脑中乱成一团,一个念头如同刷屏般疯狂闪现:完了老爹性命不保

“娘,孩儿刚才只是开玩笑,您老切莫当真呀,这是个天大的误会”方铮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颤声解释道。

一旁的长平附和着使劲点头。

“是不是误会,我当面问你爹便知”方夫人冷笑数声,轻提裙摆,如同戏台上的旦角登场似的,锵锵锵踩着鼓点,挟风雷之势,直奔后院而去。

方铮和长平愣在当场,夫妻俩缓缓扭动脖子,互视了一眼。

良久,长平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大叫道:“还楞着干什么赶快去救人啊”

“啊救人”方铮如梦初醒,撩起衣衫下摆,心急火燎的朝后院奔去,长平紧紧跟在他身后。

方铮边跑边埋怨长平:“娘站在身后,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长平跑得气喘吁吁,委屈道:“婆婆给我打手势,要我别打断你说话,我敢不听她的话么”

“”

还真是,聪明的儿媳都知道什么时候该立场坚定的站在婆婆一边。

方铮心中暗暗叫苦,这下老爹惨了,莫名其妙背了个外遇的罪名不说,他那老身子板儿,不知能扛得住老娘几下揍

后院内,方老爷病好之后,一直处于半退休状态,方家商号的大小事宜基本交给了长平,方老爷则安心在家悠闲养老。

此时方老爷正半躺在铺着名贵毛褥的躺椅上,闭目哼着戏曲,手搁在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间或端过茶水品两口热茶,然后满足的叹口气,有妻有子有媳,家境富裕,儿子争气,媳妇贤惠,人一辈子活到这份儿上,死了也值呀。

门外“哐啷”一声巨响,破坏了方老爷的满足情绪。

方老爷不满的皱了皱眉,凝目望去,却见方铮和长平二人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

方老爷不由满脸宠溺的笑了,这俩孩子,都已成亲了,性子还是这般毛毛躁躁,以后老夫还得费心多多教导他们才是。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方老爷故意板起脸道。

方铮擦着满脑门的冷汗,夫妻俩进了房两双眼睛就盯着方老爷,见他完好无损,整个人还囫囵着,二人不由同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老娘没咱们跑得快

喘了几口粗气,方铮气沉丹田,大叫道:“爹大事不好,你赶紧逃命去吧”

方老爷大怒:“混帐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么老夫不曾惹祸,逃的什么命”

方铮跺脚急道:“您老没听说过,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吗孩儿刚才掐指一算,您今日有无妄之灾呀”

方老爷越听越糊涂:“什么意思老夫何灾之有你说清楚”

方铮哭丧着脸道:“来不及解释了,爹,孩儿不孝,对不起您呀先别说了,赶紧收拾收拾,先跑了再说,以后您有机会再找回场子您老喜欢旅游吗孩儿这就派人送您去游遍天下名山大川,您游个一年半载再回来,这事儿没准就过去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夫哪里都不去你给老夫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老爷瞪了他一眼,端过茶碗,慢悠悠品了一口。

方铮焦急的看了看门外,惶然道:“爹,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哼已经来不及了”门外,方夫人双手叉腰,结结实实堵在门口,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凛然肃杀。

“夫人,你怎么了”方老爷见方夫人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不禁愕然。

方夫人凤目一挑,眼中杀气如黄河决堤般倾泄,恶狠狠的瞪着方老爷,然后舌绽春雷,暴喝道:“老东西没想到你还挺风流的,纳命来”

说着方夫人像一匹冲陷战阵的烈马似的,朝方老爷冲杀而来。

方老爷大惊失色,转头惶然问道:“老东西是谁你娘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