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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7(1 / 2)

一声:“不学无术的蠢材”

又回过头来判道:“念在是功臣之后,从轻处置,重责三十。枷号示众一日”在古代做官就是这点好,判罚起来自由度太大了。

这他娘的也叫从轻处置安小伯爷忽然悟到什么,天子虽然下诏说叫他到县衙受审,其实就是给他和方应物一个私下里解决纠纷的机会,但方应物却是扯起虎皮做大旗、狐假虎威的对自己下狠手

永平伯转念又一想,即便方应物满怀恶意的把自己修理了,天子大概也不会多说什么。他一个二流伯爵丢人现眼又不是皇家丢人现眼,天子自然没什么感觉,只要事情早点结束就好。

永平伯念及此,咬牙切齿道:“方大人须知,士可杀不可辱”

方知县嗤笑一声,嘲弄道:“你这胡作非为的纨绔也配称是士么今日不是你撕毁传票的时候了不是你殴打本县官吏的时候了不是你纵兵行凶毁掉县衙前庭的时候了”

安小伯爷一时间哑口无言。方知县再次下令道:“左右何在难道叫本官亲自动手么”

小伯爷怒喝道:“谁敢”

在大堂上当班的衙役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大老爷的命令应该是听的,但是叫他们去打一个小伯爷的板子,那就实在有点不敢动。

关键时刻,还是只能靠亲信,方应石大喝一声,从角落里跳了出来。一巴掌把瘦弱的小伯爷拍倒在地上,就像上次对待永平伯府管家一样。

又有人主动送了水火棍到方应石手里,抬头一看,果然还是张贵张班头。方应石抬起水火棍,呀了一声就要打下去,却又发现张班头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忍不住疑问道:“为何不一起动手”

张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手道:“您请。您请”方应石撇撇嘴,重新抬起水火棍,一下又一下的打了下去。

却说在大堂外尚有不少还在等待的百姓,虽然听不真切大堂里发生了什么时候,但却都看到先前那气势汹汹的贵人进了大堂没多久,便被按在地上打板子,一干百姓无不震惊的以为眼睛看错。无论是来告状的。还是来喊冤的,无不目瞪口呆。

那贵人身上的朝服还没有脱下,从式样来看,肯定是一位不得了的人物。听刚才吆喝应该是永平伯。

一位伯爵就这样被新知县按在小破县衙公堂上当众行刑这个场景,让众位目击者感到人生观都被颠覆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象到过这样的场景。

然后不知挨了多少下,贵人惨叫几声后昏了过去,堂下观众不由得冒出个诡异念头,“原来大人物挨板子时,也和吾辈小民也没甚区别。一样会叫,一样会装得昏死过去,装的一样很像”

再然后,便见有个高壮汉子提起昏倒在大堂上的贵人,拖着他一直朝外面走过来。堂外人群刚才看热闹,已经渐渐聚集在门口外一片地方,见状又分开一条路,让这高壮汉子拖着小伯爷继续向外走。

只听得高壮汉子边走边对旁边衙役道:“县尊有令,将人犯枷号示众速速去拿枷锁”

人群里又是轰然炸响,也顾不上公堂威严,忍不住的议论纷纷起来。一时间,连官司也顾不上打了,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那高壮汉子朝县衙大门走去。官司以后可以再打,但见识要错过一次,那也许就再也看不到了。

大门外还有几个永平伯随从等候,突然见到自家主人被拖着出来,无不惊愕。待要有所动作,却见那高壮大汉捏着小伯爷吼道:“宛平县奉诏提审永平伯,现已经伏法,谁敢劫走囚犯想造反么”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永平伯还真被拷上了枷锁,按在县衙大门八字墙的墙根下,像是犯了事的平民百姓一般任由围观。

顿时附近这一片百姓彻底轰动了,其实不相信传言的人相当多,但扶老携幼的来看过景后,惊叹之余不能不服。受制于技术条件,半日内也就这种效果了,要是放在七百年后的网络时代,只怕一个小时就能传遍全国。

与此同时,“永平伯仗势欺人强夺店产,方知县铁面无私为民做主”的故事迅速发酵并成型,百姓对这种清官段子的喜闻乐见程度,犹在才子佳人卿卿我我、英雄好汉劫富济贫之上。

s:老规矩,先补昨天的

第四百零二章 余波袅袅〔下〕

方知县只把小伯爷枷号了一个白天,并没等大把大把说情来临,然后便主动放人了。反正效果已经达到,与其到那时扛着说情压力放人,还不如主动早点放了,更能彰显自己的威权。

与平民百姓动辄被枷号两三天比起来,时间可以说是很短,但仍然引起了巨大反响,在京城街头巷尾的议论中持续震荡、不绝于耳。

其中本案的被告苦主陈别雪得知消息后也很愕然,虽然最后他的店产被换成了南城外报国寺地方,但这官司该算是打赢了罢

陈别雪看得出来,这位年轻知县挺好名的,他作为普通商人难得能与父母官拉上关系,这个结交机会不能错过。于是陈别雪便很知趣的制作了牌匾,敲敲打打的送到县衙,亦惹得附近百姓驻足观看。

只是方知县并没有接受,他让身边的娄师爷出面传话道:“为民伸冤乃是父母官的分内事,实在算不得什么,尔等只管安居乐业去,无须节外生枝。”

方知县不收,陈别雪心里也是无所谓的,只要自己心意尽到并让知县大老爷知道了就行。只是还听说城南要有新动作,旧报国寺地方另有大用,看来还得另择时机走动一番。

却说娄天化打发走苦主陈别雪后,仍然不改忧心忡忡的模样,寻了个空对方应物絮絮叨叨的说:“虽说这次彻底压到了永平伯,但东主也是曲曲折折的险中求胜,不可习以为常也。

何况还不知道有没有后患。平白为了一个坐商去得罪伯爵,怎么看还是不值当。实在划不来。”

方应物心情不错,大笑几声嘲弄道:“出世做官和做事哪有不得罪人的若怕得罪人。不如辞官归去隐居田园,那样大概才会不容易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