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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急道:“那怎么行宁儿是我房里的人,如何处置该由我做主才是”

“你做主”叶昔昭弯了唇角,不屑一笑,“你言行无状没个体统,让你处置此事,恐怕要闹到太夫人那里去了。我是侯门长媳,理应为太夫人分忧,提点弟妹言行。”继而扬声唤人,“把宁儿打发到庄子上去”末了又对三夫人道,“至于你,回房面壁思过”

“你”三夫人气得举步上前,“你有什么”

你有什么权利对我发号施令她想说这一句,可是,虞绍衡在这时抬眼看向她,目光寒意入骨,态度不言自明。

她不自主地后退。

“快走吧”虞绍桓强力扯住三夫人,低声提醒,“再顶撞大嫂,可就不是面壁思过那么简单了”之后又对虞绍衡赔着笑,“是我无能,没管教好房里的人。”

虞绍衡只是不耐烦地一摆手,示意两人退下。

叶昔昭神色这才缓和下来,抬手抚了抚额角,现出疲惫。这件事并不在她意料之中,原本的打算,是让新竹、芷兰与宁儿常来常往,日后抓点错处将宁儿打发出府。却不想,会变成这情形。倒也好,总归是给了三夫人点颜色。而方才虞绍衡若是不在场,一定会闹到太夫人面前去,也不是坏事。

内宅的事,不怕闹得厉害,只怕人不动声色地算计。三夫人要么会因为矛盾加深闹得更厉害,要么就会慢慢偃旗息鼓,不敢再寻她的麻烦。

低头喝汤时,一个盛着虾仁的小碟子出现在眼前。她抬头望向虞绍衡。

“快吃。”虞绍衡眼中寒意散去,漾出笑容,宛若冰雪消融。

“多谢侯爷。”叶昔昭想想方才情形,不好意思地道,“让侯爷看笑话了,妾身总是收敛不住火气,不会委婉处事,还需历练。”

“就该如此。”虞绍衡想想她刚才的小模样,笑意更浓。

叶昔昭不由轻笑,“侯爷这算不算是纵容”

“你是我的人,本就不需受那些闲气。”

这人不经意间说出的话,反而更让人心里甜丝丝的。

这边夫妻二人用罢饭便到寝室午睡,气氛安静温馨。而虞绍桓那边,闹剧依然在继续上演。

三夫人真正认清楚了一个事实:虞绍衡与叶昔昭是真的和好了。否则,宁儿之事,往别处想的话,虞绍衡一定会认为叶昔昭身边的下人不成体统,教唆宁儿行狐媚之事。究其根源,当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会让虞绍衡厌恶叶昔昭。

一个大家闺秀,若不是表面清高骨子里狐媚,若不是蓄意勾引在先,怎么可能在闺中见到虞绍衡又怎么会媚惑得虞绍衡非她不娶,闹出那么大的风波这一点,三夫人从来坚信不疑。

原本是要让虞绍衡想起娶叶昔昭的原因,生出嫌恶,将叶昔昭打回原形,才故意在用饭时闹了起来,却不想,落得颜面无存的结果。

她怄火至极,进到室内,便将厅堂桌案上的青瓷花瓶扫落在地。

虞绍桓看着摔得粉身碎骨的花瓶,痛心不已,“这是我当初千辛万苦寻来的古董你这个败家的东西”继而俊颜一凛,手指厢房,“罪加一等,面壁思过去”

三夫人要被气疯了,“你居然敢这么数落我还想让我面壁思过”

“长嫂如母的道理都没听说过么怎么,大嫂对你的处置你还敢阳奉阴违么”

三夫人怒道:“什么阳奉阴违我根本就没答应我又凭什么要听她叶昔昭的吩咐你不要忘了,我怀着你们虞家的子嗣,若是动了胎气,你担负得起责任么”

虞绍桓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捡起花瓶碎片,语气更冲:“屋里屋外就这一件拿得出手的宝物,你给我打碎了,你又担负得起责任么”

“好啊你,我腹中胎儿还比不了一个破花瓶是不是”三夫人起身,抬脚踏在碎片之中,用力碾磨,“看你还怎么捡起来”

“宋歆瑶”虞绍桓惊怒之下,站起身来,唤着三夫人的闺名,“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

“我是瞎了眼才会嫁你”三夫人满心的不甘羞愤,偏偏枕边人又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到此时,所有情绪化成了委屈,豆大的泪珠滚落腮边,哽咽道,“你看着我被人欺负,看着我的丫鬟被人打发出府,连一句帮衬的话都没有,要你有什么用你就是个懦夫”

虞绍桓怒极反笑,吊儿郎当地道:“我就是个懦夫,怎么样你快把我休了吧。”

“你”三夫人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简直要被气晕了。僵滞片刻,擦了擦眼泪,唤人备车,“我要回娘家”

“走吧。”虞绍桓懒洋洋落座,“只有一点你要记住,你此次若是回去,就别指望我去接你回来。”

“这种话你也敢说”三夫人惊怒交加之下,语声却平静下来。

“我只想安生度日,可你却整日里胡搅蛮缠。我经不住你这么折腾。”虞绍桓是从心底接受不了这种现状,他只是个庶子,没资格没底气更没心情闹出事端让府中人瞩目。

三夫人改了心意,转身向外走去,“那好,我这就去见太夫人,把这些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老人家。即便是我有过失,她叶昔昭就一点错都没有么若是太夫人也偏袒她,那这侯府我也不必再留下去了。”

、第18章 太君发威

虞绍桓凝眸打量着三夫人的背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随即意态懒散地起身,缓步出门,“好,我陪你去。这次太夫人若是偏袒你,日后我也由着你胡闹。”

三夫人一面走,一面想好了说辞。让她有恃无恐的,是腹中胎儿,以及道出宁儿媚惑三爷的行径。就算是她错了七分,她也要将叶昔昭拖下水,承担三分过错。

虞绍衡虽然态度冷凛,终究是没说什么,看起来是不打算介入内宅事宜。若是介入,到最后也只能是叶昔昭被太夫人嫌弃自来是男主外女主内,叶昔昭却要虞绍衡帮她出头,这样的长媳,日后能成什么气候

再者,她嫁的虽然是庶子虞绍桓,却是左都御史的嫡女,而今又身怀有孕,侯门便是根基再硬,太夫人便是认定是她错,也担不起苛责怠慢儿媳的恶婆婆的名声。

退一万步讲,太夫人将全部过错推在她身上,那么,她就要从长计议了婆婆不喜,被叶昔昭压着,这种日子还怎么过便是日后生下来的是儿子又有什么用

换做平日,她当然不会这么急切地要个说法。

正因为有孕在身,才要抓住这时机,把叶昔昭死死地压住。否则还了得不定哪日,叶昔昭气焰嚣张之下,生出歹心谋害她腹中胎儿也未可知。

到了太夫人院中,三夫人敛起思绪,暗自用力掐了手臂一把,本就发红的眼睛又浮现出泪光。见到太夫人的时候,缓缓跪倒,抬手抹泪,一副悲悲切切地样子。

虞绍桓看得直想撞墙,心里咬牙切齿地道:谁把你怎么了你还好意思做出这副样子来,这点儿脸面今日算是丢尽了

太夫人一如往常地温和,连声问着“怎么了”,又让夏荷扶三夫人起身。

三夫人不肯起,泣道:“儿媳请太夫人做主。”

太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