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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嘴,便被西厂番子顺手拿下,扔进了诏狱”

“他现在怎样了”秦堪一颗心提了起来,进了诏狱这种地方,绝大部分会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唐寅这种小身板的书生

秦堪紧张起来,难道自己还要给唐寅准备一副棺材以后刘瑾和唐寅都躺在棺材里,一边是仇人一边是朋友,秦堪那时该哭还是该笑

幸好丁顺笑道:“侯爷别急,唐解元还活着,只是伤得比较重”

秦堪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皱起了眉:“西厂番子打的”

“西厂番子在城门口时便一巴掌把他扇得脸着地,拿进诏狱后唐解元大叫他是侯爷的朋友,西厂番子自然不肯信,于是一天揍他三顿”

“后来呢”秦堪急切地坐直了身子。

“后来西厂番子没理他了,换咱们锦衣卫看管他,唐解元以为迎来了生命里的春天,于是又向锦衣校尉大叫说是侯爷的朋友,结果下面的校尉们也不信,仍旧一天揍他三顿”

丁顺小心地瞧了瞧秦堪铁青的脸色,神情忐忑道:“现在唐解元已经快疯了,一见到番子和校尉,二话不说先尿一裤子”

s:今晚的火车回家,明天开始恢复更新,以后几天多码一点,欠下的章数能补多少算多少。。。在家宅很久了,确实想出去散散心,各位多体谅。。。

第四百六十四章故友相逢

秦堪见到唐寅时,唐寅的样子很不好。

本来觉得杨一清的样子够惨了,然而见到唐寅以后,秦堪忽然发觉杨一清简直是个雪白干净的萌宝宝。

阴暗潮湿恶臭熏人的诏狱里,唐寅一个人蜷缩在牢房的角落,浑身瑟瑟发抖,凌乱的头发遮住了面容,那模样好像不止是挨了打受了刑那么简单。

秦堪的心越悬越高,前世就听说过监狱犯人捡肥皂的笑话,当时听起来觉得很可乐,但是如果唐寅也被捡了肥皂的话

他大抵会把自己扔井里去吧。

监牢过道上多了无数支火把,将原本阴暗的牢房被照得亮如白昼。两队锦衣校尉一言不发站在牢门外,牢内的唐寅惶然抬起头,见外面一派肃杀气氛,神情呆滞片刻,接着面容顿时浮上极度的惊恐,整个身子尽最大的努力缩成一团,越缩越小,越缩越小,一边缩一边瑟瑟发抖

一直到身穿蟒袍的秦堪被众人簇拥着急步走来,唐寅的眼神已惊恐到极致,根本没看清穿着蟒袍的人是谁,只见那一抹代表着权力和威势的暗黄色蟒袍,唐寅便浑身一震,嘴唇非常屈辱地哆嗦了几下,接着表情变得木然,身下一股黄色的水流渐渐浸湿了里裤,地上很快聚集了一滩

秦堪暗暗叹气,果然吓尿了

“唐兄”秦堪挥了挥手,一众锦衣卫鱼贯退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唐寅猛然抬头,见到秦堪那曾经相识的眉眼五官,唐寅呆了片刻,终于跳了起来,连滚带爬抢将到秦堪面前,惊喜大叫:“秦贤弟,贤弟,是你吗你还记得山阴客栈的唐伯虎吗”

“当然记得,唐兄,久违了”秦堪笑着朝唐寅拱手。然后命人打开牢门。

唐寅被校尉扶着。踉踉跄跄走出来。

秦堪也不嫌弃他满身的恶臭,以及常常尿湿裤子的骚味,双手扶住了他。

唐寅怔忪片刻,嚎啕大哭:“贤弟啊。可算找到你了。绍兴一别。恍如隔世,今日再见,你站在牢外金衣玉履。我缩在牢里尿湿青衫,呜呼哀哉,情何以堪”

秦堪脸色有些尴尬,扭头瞪着丁顺。

丁顺也尴尬地咧了咧嘴,小声道:“侯爷,这事儿可真怪不得属下,我也是今日才知唐解元被关在诏狱里,而且瞧这模样侯爷,唐解元好像真疯了啊。”

“闭嘴赶紧给唐解元换身干净衣裳,找大夫给他瞧瞧伤”秦堪顿了顿,沉默片刻,又补充道:“重点瞧瞧他的脑子。”

“是”

“另外将每天揍他三顿的西厂番子给我揪出来,十倍百倍还回去刘瑾不答应让他来找我,本侯与这死太监说道说道。”

“是”

唐寅哽咽着在一旁低声补充道:“锦衣卫每天也揍了我三顿”

秦堪装作没听到,扶着不甘不愿的唐寅走出了诏狱。

打杀西厂给唐寅报仇没问题,拿自己的锦衣卫属下开刀就有点为难了,一边是属下一边是朋友,两边都想护短,秦侯爷能怎么办

出了诏狱,唐寅一路疯言疯语,显然在牢里受过不小的打击。

将唐寅扶回官驿里住下,本来秦堪想将他请到自己府上的,结果唐寅听说侯府主母仍旧是那个高个子的暴力婆娘,而且秦侯爷短期内没有丝毫换人的打算,唐寅满心失望之下怎么也不肯去了。

大夫给唐寅上了药,至于唐相公的脑子这年代也瞧不出个究竟,只好悻悻作罢。

秦堪对这位风流才子还是颇为上心的,毕竟他是秦堪穿越以来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而且秦侯爷在这个世上赚到的第一桶金也全托唐寅的才名。

亲自给唐寅沏了一杯茶,唐寅到底是个风流不羁的浪荡才子,丝毫没考虑到秦堪如今身份已截然不同,秦堪将茶盏递给他,他便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喝下,如同当初二人一同住在山阴客栈时那样没有隔阂。

这两年见多了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大气也不敢喘的人,要么就是横眉怒眼,直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清流文官,此刻对唐寅这种毫不做作的样子感到非常舒心。

唐寅半躺在床上,喝过几口温茶后幽幽叹了口气。

秦堪这才拱手相问:“唐兄,何故弄到今日这般境况”

唐寅脸颊抽搐了几下,叹道:“自你离开山阴后,唐某便一直时运不济,简直是灾星高照,霉运相随”

“唐兄恕我直言,你遇到我之前,时运貌似也没有济过呀。”

“但你离开山阴后,我比以前更倒霉。”

“何出此言”

唐寅叹道:“还记得咱们最后一次见面,正是你和杜知府千金新婚之喜,我拉你出去后,你家夫人追出来,然后我慌不择路,主动让人把我关进了绍兴府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