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碰下家,轮下家,当然又是你,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秦堪教你玩牌规矩时你耳朵里面灌水银了吗”
“老奴老奴”张永快哭了,抖抖索索摸了张牌。继续忐忑不安打出去:“六六筒可以,还是不可以呢”
“这个必须可以,胡了”朱厚照哈哈大笑,将手上的牌推倒后猛地跳到椅子上手舞足蹈。
张永三人长出一口气。非常自觉地掏银子。
秦堪看不下去了,站在不远处幽幽叹了口气。
众人同时扭头,张永三人看到秦堪的目光仿佛陕甘老农盼来了红军,那叫一个东方红太阳升
“哈。秦堪你终于来了,好好的你叹什么气”朱厚照赢了一把心情很不错。
秦堪叹道:“臣在可怜张永三位公公。这三位的先祖上辈子一定刨过很多人的祖坟,不行善不积德才落得跟陛下同坐一张牌桌的报应”
张永的目光顿时如同伯牙遇到了子期,小心地看了朱厚照一眼,低声咕哝道:“这个真有可能”
朱厚照不满道:“什么话,跟朕打牌不挺好的么”
扭头瞪着张永三人,朱厚照满面煞气恶狠狠道:“说跟朕打牌是不是如沐chun风”
“是,是是”三人忙不迭点头。
秦堪叹道:“陛下直接抄刀抢他们多好,既简单又有效,打牌多浪费光y”
张永三人继续点头,显然他们宁愿被朱厚照打劫也不愿陪他打牌。
下了牌桌的朱厚照脾气显然好多了,指着张永三人笑骂道:“都给朕滚蛋吧,朕跟秦堪有事要说。”
张永三人如蒙大赦,忙不迭躬身告退。
殿内只剩朱厚照和秦堪,朱厚照的脸sè渐渐有些y沉。
“朕今ri收到霸州军报,许泰兵败了”
秦堪抿了抿唇,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败了,咱们再遣jg兵良将平叛便是。”
朱厚照冷笑道:“自朕登基以来,打仗从来都是只败不胜,这可不是兵家常事了,真不知道朕的朝廷都养了些什么废物,那个许泰出征前在朕面前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定为朕平了霸州之乱,还一脸自信地立了军令状,结果九万京营将士殆亡两万余,被反贼杀得落花流水,他自己也落荒而逃,朕倒要瞧瞧他回京后有何脸面见朕”
“陛下,现在重要的不是生气,而是冷静下来好好总结一下教训,认真审视反贼的真正实力,下令兵部调集jg兵,户部准备粮草,以图再战反贼,君臣同心,将士用命,何愁反贼不平”
朱厚照泄气道:“你说得倒容易,瞧瞧如今朝中的大臣们,哪有一丝丝君臣同心的样子,这世上除了你和张永他们,有谁真正跟朕一条心满朝武心里除了升官发财还有什么他们与朕不同心也就罢了,朕想做什么他们不论对错黑白,统统誓死反对。霸州反贼算得什么若大臣们答应朕御驾亲征,朕三ri之内扫平霸州”
“这个陛下,太自信了点吧”
“十ri”
“”
秦堪只能选择沉默,这家伙越来越过分了,以前每次见他一股浓郁的昏君味道扑面而来,如今可倒好,昏君味道里还掺了一股子狂妄自大每年开chun告祭太庙的时候,他就没感觉到各代祖宗牌位气得微微颤抖吗
“许泰兵败后,朕宣内阁大学士入豹房商议平叛。李东阳大学士倒给朕提了个醒儿”朱厚照注视秦堪,幽幽道:“秦堪啊,霸州之乱恐怕非得由你出马不可了,李东阳告诉朕,霸州造反的那个女反贼头子唐子禾原来是天津白莲教的余孽。在天津与你交过手,后来成了漏网之鱼跑了,由此看来你是她的克星呀,你能败她一次就能败她第二次,再说你出巡过辽东,有领兵布阵的经验,朕数遍满朝武大臣。唯有你是最合适的平叛人选”
秦堪苦笑,自己果然猜得分毫不差。
脑海中无端浮现唐子禾那张绝sè俏脸,秦堪努力压下心头那一丝丝爱恨难明的情愫,朝朱厚照拱手道:“臣愿为陛下分忧。”
朱厚照喜道:“朕就知道你不会拒绝。这样吧,朕再调十万京营将士予你,你领平叛总兵官之职,苗逵上月从宣府回来掌了御马监。最近一直磨着朕想打仗,朕便派他提督军务。王师以你为首,苗逵为副,朕会嘱咐苗逵,若你二人意见相左之时,以你的意思为准,如何”
秦堪摇摇头:“陛下,霸州已成气候,平叛颇为艰难,更艰难的是平叛之后民心难聚,不论内战还是外战,真正苦的还是百姓,所以除了领兵剿乱之外,臣还想向陛下讨几道政令”
朱厚照奇道:“什么政令”
“陛下,霸州反贼之所以在短短两月之内成了气候,除了反贼首领唐子禾机诈多谋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秦堪定定看着朱厚照,叹道:“陛下,恕臣大胆,霸州官府对百姓欺压太甚了,臣麾下锦衣卫这些ri子收集霸州大小消息,桩桩件件皆是百姓被官府逼得家破人亡,特别是霸州的马政,当地官府规定每户人家每年向朝廷缴纳五匹成年壮马,否则拿人下狱,五匹成年壮马,普通百姓家如何养得起霸州百姓被逼到这一步,已经没了活路,逆首唐子禾和张茂登高一呼,无数百姓景从附逆,导致反军人数短短两月从五千迅速扩张到七万陛下,苛政猛于虎也,霸州的百姓是被官府生生逼反的呀”
朱厚照神情怔忪,脸sè忽青忽红,沉默许久,恨恨一拍桌子,怒道:“刘瑾,梁洪都是他们在外面胡作非为坏了朕的名声,朕几时说过要霸州百姓交那么多匹马杨一清曾在三边推行马政搞得红红火火,却也只定下每户只交两匹成年壮马,更何况这两匹马是直接冲抵徭役的,一好好的经,全被霸州的狗官们念歪了”
秦堪叹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臣愿为陛下出征平叛,但臣想求陛下一道圣旨,暂免霸州马政,不仅是马政,一切要向官府交的重税皆免,朝廷户部分拨银子重建城池,招揽商贾,立御史台,知府和厂卫衙门,三权分立互督陛下,让霸州休养生息几年吧,霸州的百姓再也折腾不起了,否则这次臣平了叛乱,保不齐下次何时霸州又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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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出征在即
施政也好,平叛也好,决定出手之前首先要找到叛乱的根源,军事上的胜利只是治标,根源问题不解决,今日平了叛乱明日又会再叛。
秦堪不喜欢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须标兼治一劳永逸,站在客观角度来说,霸州之乱的根源并不在唐子禾,她只是在适当的时机恰到好处地站出来了而已,没有唐子禾霸州照样会乱,吏治不清,马政不罢,霸州之乱只是迟早的事。
“朕给你这道圣旨”朱厚照答应很爽快。
他不是不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