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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昌挠了挠头,有些犯难。

冯妙君身上背负的秘密从无第二个人知晓,她自然也不会告诉陈大昌。后者向她尽忠,替她办事哪里需要问“为什么”

所以这答案他也不晓得,只能含含糊糊:“时机到了,你自然便知。”

这人当真没有一点诚意玉还真冷下脸:“我怕你鸡飞蛋打。”

陈大昌只道她担心自己性命,毕竟哪个人只剩下七天可活,心情都不会太好。所以他安慰道:“莫怕,肯定打不了。”只要在这段时间内找到女王就行,他的任务就圆满完成了。

她是蛋么玉还真沉下脸。这人可当真不敬。

石洞内忽然安静下来,两人互相看了看,都觉无话可说。锅里的水还未烧开,偶有柴火噼啪声响起,更显单调。

玉还真以重伤之身颠沛两天,中间几次休憩亦很短暂,早就精筋力尽。塘火将石洞内烘得温暖如春,她又服了丹药,这时倚着岩壁眼皮渐沉,不觉昏昏睡去。

这一觉似乎很长也很甜。在梦里,她依旧是昔年十五岁未出阁的少女,卸去了那许多家国兴亡的重任。

再美再好的地方呆久了,人都会腻,何况是方寸瓶里这一畦小小的田园山水

也不知云崕离开了多久,冯妙君的身体快速好转。但她试过两次都出不去,显然云崕给这法器下了命令,不许她自由进出方寸瓶。

等他再出现时,冯妙君正在吃面,见了他就丢下面碗质问:“你还知道回来”

她早就百无聊赖,不过这句质问的打开方式好像不对

第497章 天大疑团

云崕迳自坐下,轻轻叹了口气:“在外打探消息回家,连口饭都没得吃就要遭埋怨,你说我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家冯妙君冷不防从他口中听见这个字眼,微微一怔。见他一对桃花眼直勾勾盯着自己,她板着脸掩饰心下的微妙情绪:“辛不辛苦,要看你带回的消息价值。”

“饿了。”云崕说完,就将她的面碗和竹箸直接夺到面前,自顾自用。

“喂”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这家伙连吃好几大口,看起来果然像饿死鬼投胎。

当然,这么帅的饿死鬼很少见。

不讲卫生,这是她刚刚用过的。冯妙君脸上微烫,可是这厮脸皮厚比城墙,跟他纠缠这个,最后难为情的只能是她。所以她只好换个话题:“现在熙燕战争已经结束,魏国后头打算怎办”

无论魏国怎样百般阻挠,燕王终于灭掉了熙国。颖公城战役之后,燕、魏两国从此接壤,中间再也没有了缓冲的国家。

两大巨头原本就不对付,接下来会擦枪走火还是各自隐忍

这不仅是她关注的问题,也是南北大陆所有当权者目光所向。

“燕王虽然灭掉了熙国,可是失了先机,至今付出的代价惨重。”云崕又吃了一口面才道,“我大魏近来战事频繁,也需要时间休养元气。依我之见,纵然魏燕之间或有一战,战火也不该是现在燃起。”

对峣战争结束得太早,魏国大军抢先挺入熙国大西北,力援熙军。

原本熙国已被攻得摇摇欲坠,这么一来就重新站稳了脚跟,开始伙同魏军夹击燕人。虽然武力、国运、装备和人员战力都比不上燕军,但熙人至少占了地利上的优势,再说有玉还真在,这里所有山泽水灵都会帮助熙军反抗入侵者。

魏军的到来,直接改变了战局。短短两月有余,燕军葬在大西北的人命比起先前的小半年还要多出整整三倍就连燕王麾下几员大将也在魏熙联军的奇袭中殒落,都是赫赫有名的修行者。

虽然这场战争的最终结果没能改写,但这过程中燕人也付出了远超预估的惨烈代价,无论是军队还是高端战力都有严重损耗。王廷内部更是吵作一团。从这个角度来说,魏人的目的达到了

两大强国以熙国为战场,狠狠掰了一回手腕。

萧衍和云崕从未想过熙国最后能得保全。他们的意图,只是最大程度消耗燕国的战力而已。魏军也是客场作战,所以时间拖久之后,弊端愈显。这种情况下,大帅赫连甲果断撤军,要为魏国保存实力。在冯妙君看来,这个作法虽然冷血却也很明智。

不过魏国先后投入侵峣、援熙两场战役,耗时长、强度大,有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任它再强壮也有些吃不消了,接下来就要再度养精蓄锐。

以冯妙君的敏锐,不难判断接下来两国之间大概会维持一个微妙的平衡。

新夏呢她新夏又该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云崕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规劝道:“此间事了,你就回新夏去吧,避开燕王,少惹麻烦。”

是了,她还有个好大的疑团。冯妙君皱眉道:“燕王在战场上对我穷追猛打,连燕军都能扔下不管,这是为何”她形容得还算客气了,燕王见了她就眼冒绿光。

云崕抚着下巴:“莫不是跟我一般,见色起意”

“这一点也不好笑。”冯妙君沉下脸,“为何我总觉得,你知道原因”

这妮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啊,云崕叹了口气,收起碗箸放回后厨。冯妙君等他慢悠悠洗过碗,又等他用青盐漱了口,终不耐烦:“喂”

罢了,告诉她吧,否则她不知就里,对燕王防范不足。

“他要峣国的稷器。”

冯妙君呆住,是他说错还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稷器燕王要的居然是前峣国的稷器,那块来历不明的金属残块

云崕面色肃然,没有一点玩笑的痕迹:“你取下峣国基石之后,应该就看见了稷器的本来面貌罢”

她点头:“你知道那是什么”

“是浩黎帝国旧物,说起来,我有责任将它取回。”

“有何妙用”冯妙君心底还是有些儿好奇的,“否则峣国如何会用它来当作镇国稷器”这问题从她看见稷器的真面目开始,就萦绕心头不去。一个残破的金属件当然算不上神器,为什么峣国先辈宁可用它而不是黄金城来充当稷器呢自然黄金城有战略上的妙用,或者其主人也舍不得,但关键在于,峣国立世二百多年,此物担任稷器居然非常称职,轻松承载了一国之气运,可见它的品阶与神器也相差无几。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安安。”云崕声音转作低沉,带着劝导之意:“此物于你半点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