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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于身如柳絮漂泊,心中不定,但仍幻想着“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宝钗而言,是彻彻底底的三观相合。

什么样的人相处起来最融洽也最愉悦

共志向之人

当然,这种格外亲近的心思,怕是在薛宝钗心中也还未完全成型。

只是潜意识里朦胧的好感,却已让她在贾琮面前,有些难以自持。

尤其是当她话都未说明,却发现贾琮已明明白白的理解了她的苦心和好心,这种感觉,真真让人沉醉。

不过,宝钗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她虽是担心贾琮因为那首相思词的事,与宝玉和黛玉起冲突,正好碰到刀口上,被老太太当成替罪羊收拾一顿。

所以才借着这个机会,提点他一番。

可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姿态,鬼使神差的那样应一声

老天爷

薛宝钗这会儿都能觉得脸快要烧着了,再看在一旁服侍的春燕,眼神怪怪的看着自己,薛宝钗眼泪都快落了下来。

在别人眼里,自己岂不是成了淫奔之人

好在这时,外面传来丫鬟觅儿的通秉声:“三爷,永兴坊叶宅派人来请你啦”

听到这话,先起身反应的却是宝钗,她急急道:“琮兄弟还有事,我就不多留了,改日再来探望。”

贾琮自然不好让人这般尴尬离去,以后不好相处,因而起身微笑道:“今日之事,多谢宝姐姐相告。代问姨妈好,过两日,我再去看姨妈和薛大哥。”

听他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般的语气,薛宝钗心中长出一口气,抬起眼帘看了眼后,没多言,应下后再次告辞离去。

待送宝钗离去后,贾琮回过头,就见春燕苦大仇深的看着自己,那模样,就好似在看在外沾花惹草,招蜂引蝶的不良人般。

贾琮好笑的在她头上叩了下,然后进屋换了身衣裳,出门而去。

以他对宝钗的了解,经过这一遭儿,往后怕会刻意保持距离了。

也好

“青竹姐姐,麻烦先去通义坊串儿胡同走一遭。”

上了叶家马车后,贾琮对一身书生打扮的青竹说道。

青竹闻言奇道:“这是为什么”

贾琮笑道:“受了你家公子大恩,总要回报一番。”

青竹闻言喜道:“公子,你要给我家公子送礼呀什么礼”

贾琮笑道:“保密”

青竹登时不高兴了,觑眼看着贾琮,道:“和我也保密”

贾琮呵的笑了声,温声道:“这是一件极大的事,必须得当着清公子的面,在严密之地说。当然,青竹姐姐也一定会知道。”

青竹眨了眨眼,看着贾琮温润如玉的侧脸,抿了抿嘴,道:“好,我就信你一回。”

然后对前面的车夫吩咐道:“去通义坊”

通义坊,串儿胡同。

倒数第二家,便是贾琮暗置的小院。

与青竹敲门而入后,院子里可以嗅到淡淡的油腥味。

青竹暗暗皱起眉头来

“公子回来啦”

邱三还是那副机灵鬼的模样,眉飞凤舞的看着贾琮打千儿请安。

贾琮笑问了两句家常话后,道:“邱三,将制好的皂取一盒来。”

邱三闻言,一双眼登时贼亮,激动的都快颤了起来,哆嗦着嘴唇,道:“公公公公子”

“噗嗤”

见他这模样,青竹倒先笑出声来。

贾琮替邱三理了下头上歪斜的小厮帽儿,温声道:“这二年来你兢兢业业做事,任劳任怨,也到了出成绩的时候了,去取来吧。用不了多久,你邱三之名,必然会为世人所知。”

邱三其实也不过十七八岁,虽比贾琮大好几岁,可这会儿却激动的满是孩子气,抹泪不止。

倒是贾琮,颇有长者之风,劝了两遭后,邱三方急急入内。

贾琮对青竹笑道:“小厮尚无历练,让姐姐见笑了。”oふ說下傤憱找酷o书o网kuunèto

青竹看着贾琮,眼神明亮,却没说话。

过了稍许,就见邱三急步奔来,手里捧着一个木匣,不算精美。

贾琮接过后,对邱三道:“这位青竹公子,日后怕会与你多有联系,你好生相敬,不可怠慢。”

邱三忙道:“公子的朋友都是一等一的贵人,邱三怎敢轻狂”

贾琮笑着点点头后,道:“在家等候消息吧,晚会儿我再来。”

邱三应下后,恭送二人出门。

待重新关上院门,他一个人在小小庭院内激动的跳了起来

他是极有经济头脑和天赋的人,因此更明白他如今做的事,是何等了得之事。

公子说的没错,用不了多久,这长安城里就知道有我邱三这一号人物了

永兴坊,叶宅。

贾琮与青竹入了宣宁堂后,就看到芙蓉公子叶清正与一年轻女子闲话。

见他进来后,叶清先打量了两眼,又扫过贾琮手里的木盒,并没在意,对那年轻姑娘笑道:“喏,给你请来了,有什么话,你自己说罢。”

说完,也不多言,顾自拿了本书,倚在香塌上看书。

不过瞧见贾琮往她手里书面上瞄了两眼,想起当日情形,俏脸微霞,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姿态潇洒,举止大气。

“宁羽瑶见过清臣公子。”

宁羽瑶看到贾琮入内后,一双眼就落在他身上,待其眼光看来,便福下见礼道。

贾琮闻言眼睛微眯,忙避开,依礼躬身道:“贾琮见过宁姑娘,不知宁姑娘寻在下有何吩咐”

宁羽瑶闻言,听出话中疏离,心中苦涩,悲声道:“当日我还特意命梨儿告知公子,家里只会感激公子出手,揭露那伪君子之面目,却不想,令师兄却因此而迁官琼州。虽升了巡抚,可是我又怎敢自欺

再不想,有一日我竟成了言而无信,恩将仇报之人,实在心愧。

只是我不过内宅一女子,干预不得前宅和朝廷大事,只能亲自来与清臣公子道一声歉”

说着,眼泪滚滚落下。

看得出,这些日子她确实饱受内心煎熬。

上方叶清听到动静,都合起书,侧目瞧了过来。

贾琮却似有些莫名,道:“宁姑娘是不是搞错了我师兄宋先由江北布政使升任琼州巡抚,分明是因为党争之故。只因治政观念不同,所以才有此举。再者,我师兄早几年就想请辞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