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为然,只有主书从白楚晨提出的建议当中看出了一些古怪之处。
这些人里相对来说最了解白楚晨的就是这位一路提拔他上来的城府主书官,就是因为了解,所以对方知道白楚晨不是那种冲动和无知之人,相反,白楚晨的政治手段乃是他所见当中极为卓越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官员制度改革,根本不是他所能左右和掌控的。
那既然知道,又为何会做
在城府主书来看,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白楚晨有依仗,甚至,对方只是一个棋子。如果是这个情况的话,那谁是下棋者
答案呼之欲出。
这位主书感觉呼吸有些急促,也是深吸了几口气才稳住情绪,若是这么来看,看那位大人的脾性和习惯,也不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所以当下,他是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只能是将情况秘密通报了他的靠山,也是州府当中的一位官员。
当然他也知道,就算是自己的靠山,在这种程度的博弈下,同样是起不到丁点作用,就算是一州刺史,那也不够看。
他们就像是海上飘着的一艘船,明知道风暴要来,但却是丝毫办法没有,只希望风暴可以快点过去,同时自己的船别翻。
显然有类似真知灼见的官员不在少数,尤其是已经在各地巡查完毕,返回京州的尚书令楚弦偶然听说常水县丞的谏言,当下是下了一道命令,直接征召常水县丞白楚晨入京州,成为尚书令侍官。
这个消息,在京州不算什么,但在湖州,在常水县,那直接像是引爆了炸弹一般,震动官场。
祝三江听说之后,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都丝毫不知。
旁边主簿一脸不解,壮着胆子小声问:“大人,那尚书令侍官是个什么官没听说过啊。”
祝三江冷艳扫了一眼主簿,暗道你这个废物白痴,简直无知,不过此刻他知道还不是发火的时候,所以压着火道:“首辅阁级仙官,中书令、尚书令、大司徒、大司马,还有左右上太师,这几位因为掌管内政大事,外交防务,所以事务繁多,自古是有权组建所属内务府的,说白了,就是专门为这几位大人办事分忧出谋划策的一帮人,这些人和一般的官员不同,但又凌驾于一般官员之上,同时也是有正式品级的,就说尚书令侍官,一般都是在六品到四品之间。”
一听这个,主簿官面色狂变,倒吸一口气:“这,这,这也太夸张了,这简直是连升三品啊,这朝会怎么能同意,吏部也不同意啊。”
祝三江忍不住火了,骂道:“愚蠢,吏部尚书都得听从尚书令大人的命令,而且,这是尚书令所属内务府的官职,尚书令大人一人就可以决断,根本不会经过朝会。”
主簿官听完,也算是涨了知识,而且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估摸心里想着,为什么自己就落不到这种好事。
第七百九十一章 官员制度
此刻他们这个小小的常水县,此刻自然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别说他们,就是湖州州府,在这个即将来临的大事件中,也是显得有些无力。
州府之内,刺史魏言轻神色严肃,背着手慢慢渡步,他现在想着这件事,而且像他这种级别的官员,可以肯定,常水县的白楚晨,是得了尚书令大人的指令,这才提出那个官员制度改革精简的建议。
因为这件事,尚书令大人已经是亲自批阅过,大加赞赏,准备在首辅阁内进行商议。
“幸好,当时没有将这个建议压着,而是如实禀报上去,差一点啊,差一点”此刻的刺史魏言轻一脸后怕,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所以是如实上报,现在看来,果然这是上层博弈。
仔细想想,尚书令大人够狠啊,前几年刚将土地制度给收拾了一遍,此刻又盯上了官员制度。
不光是够狠,而且极有魄力,这种事,可不是谁都敢做的。
当然像是魏言轻这样级别的官员,又如何看不出目前的官员制度的确是到了应该改革变化的地步,别的不说,就说在州府之内,就有三位之一的官员在吃空饷,整个州府,下到城府、县府的官员体质,的确是有些过于臃肿,只不过这种事情,他虽然早有想法,却也不是他一个刺史能决定的。
官员位置的设定,是吏部的事情,他可以任免,但不能将某个官职给抹除,或许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只有那位尚书令大人了。
“可就算是尚书令大人要做这件事,其所遇到的阻力也绝对会相当巨大,而且一旦开始,就很难结束,做成难,不做,那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到时候只能引咎辞官一条路啊。”魏言轻已经看透了事情的本质。
虽说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很多人都看出来了,但不得不说,楚弦借用常水县丞的建议来推行这件事,的确是做的很高明。
至少,这件事楚弦可以装模作样假迷三道的站在第三者的角度来评判。
首辅阁级会议上,楚弦先是将这个建议批评了一番,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楚弦精神分裂的时候,楚弦又是话锋一转,开始说起这个建议的好处。
这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这件事,我自己先批判,然后一会儿你们就可以闭嘴了。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好在首辅阁级别的官员,绝大多数都是真正的上位者,他们眼中,一切事务都是要以圣朝为重,知道官员改制有利有弊,但好处,肯定是要远远大于坏处。
“楚大人,官员制度的问题,说实话,早在二十年前,我就在首辅阁里提出过,但后来也是不了了之,听说司徒大人更早的时候甚至想要推行过,但三天时间里,各州地抨击的奏折就送来了数百份,当中更有一些人言词激烈。”
说话的是杨真卿,他最近一段时间倒是很少发言,此刻居然是头一个开口,倒也是稀奇,而且更稀奇的是,他居然是赞同了楚弦的观点,只不过也同时泼了一盆冷水。
旁边大司徒叹了口气:“这事儿,杨太师你还记得不错,那是很久以前了,我做吏部尚书的时候,曾经想要推行改制,削减官位,对下,可减轻负担,提升效率,对上,可权利集中,对户部的开支也有好处,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那小骂,我倒是没怎么在意,当官嘛,不被人骂那就不正常了,总有一些人对你不满意的,真正失败的原因是在下属官职的划分上,吏部拿出的方案有缺失,最简单的,运河监管,船只、仓储、货运,都得有专属的官员,而且还得详细划分监管、书、账目、光是护卫河兵,罗列下来的官吏就有数十种,精简之下,一人身上职权扩大,有时难以顾及周全,这也是普遍存在的问题,所以官员体系虽然是臃肿,但却难以下刀,所以这才不了了之。”
听到这话,首辅阁其他几位官员也都是连连点头,尤其是现在的吏部尚书,更是感同身受:“官员臃肿,这是事实,但增加官员位置,也的确是有具体的考量,当然,各地也有一些无关紧要的职位,可以消除,但数量不多,意义也不是很大。”
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即便是要动官员体制,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闹而已,不可能有什么实际的效果。
如此剩下的那一点银子,还不够这折腾一次,有些得不偿失。
而其言外之意,就是这么做,没有什么价值和好处。
楚弦听的很认真,基本上可以确定一件事,至少是在首辅阁内,对官员体制的臃肿那是共识,但为何臃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