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王雱道:“当初我能用不到一百万贯,建设出现在这个西北投行来。现在轻车熟路,省去了许多烧钱摸索的地方,我也就能用六十万,再建设出同样的产业来,甚至生产线工艺还更先进。所以本着感恩的心,其实用你们的钱搞西北投行,也让我成熟积累了。但结论是,我仍旧认为我不欠你们,我留下独特的技术、健康的产业给你们。然后我一分钱工钱没拿,股权也始终没奖励给我。”
叶无双恼怒的道:“过度到这针锋相对的一步让我很伤。我认为你不能使用西北投行现有的这些技术,这是西北投行花钱烧出来的秘方,你就算有钱有人,也不能投资完全一样的行业。”
王雱道,“我就把你这些话,当做气头上的废话了。大宋现在并没有这方面的律法,我倒是支持你们促成这个变法。但有个问题是,若要确认这概念,你们就必须确认我的知识产权,把西北投行的股权划拨给我,以奖励我的秘方贡献,那似乎就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对不对”
叶无双拍桌子道:“就为了你索要的股权过高,大家才走到了这一步,你觉得可能”
王雱道:“我真觉得可能,你会屁股决定脑袋情绪化,但你叔不至于。若实在不行,那就只有在这抚宁县内,你干你的,我干我的。水泥和焦炭的确神奇,但你认为这些点子可以吃一辈子那就肯定输。同样的水泥,我有把我制造的比你好,成本比你低,走着瞧吧,最迟两年,到底谁药丸都会见分晓的。”
叶无双不说下去了,猛的转身,带着她的人离开了。到此她仍旧不确定,此番到底是谁赢了
看似谁都没赢,也谁都赢了。
西北联合投行被王雱出阴招、拿走了一些东西,叶家烧钱,却让王雱和其团队积累了经验,最后核心团队也被带走了。但真要说良心话呢,王雱总体还算厚道了,算是理智操作,他的确留给了投行熟练积极的工人,以及顶尖的生产线和技术累积,顺便还垄断了矿井。
走到这一步,叶家追加资金之后,的确最大程度扩大了叶家的占比,甚至可以独霸。只需继续操作一些舆论消息出来,让新一任三司班子把张方平的这个政策止损、本着止损的思维把这笔国有资产贱卖给叶家。这样的操作肯定是官僚们最喜欢干的事。
这些都是有利的。却唯独没捏住王雱,又被他突出重围了。现在王雱虽然弱,但他鬼点子和执行力就是牛,带着那只属于他的成熟团队,在他又是抚宁县法官的情况下,往后鹿死谁手还真的不好说。
叶无双要证明自己,短期内要盈利、做到“王雱只会好大喜功烧钱,而我叶姑娘会持家”的噱头并不难。
只需降低工价,暂停现在的所有烧资金的研发项目,如此做到节流。
然后抚宁县的城墙项目已经启动,大雱没理由会太监,于是独家的水泥可以大幅提高供应给他的价格。这样一来,当然就做到“盈利”,报表就好看了,叶无双在家族内部的“试炼”也就算及格了。
不过本着诚实,本着长远利益,叶无双也知道如果这么干就是自毁长城。
降低工价,熟练积极的工人最终会被王雱挖走。提高水泥采购价格,直接等于给王雱借口换供应商,照顾将来他自己的产能。
所以特么的,想到这里又陷入了两难境地。叶无双自身真的不清楚,此番叶家的谋划,到底是输了还是赢了
总之有得有失,兴许大雱和老叔说的对:许多事永远都不会有对错,不会有真相,发生了它就是发生了,往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第289章 已成事实,相互再妥协
现在其他地方还好,倒是抚宁县内到处在流传着药丸的流言,说抚宁县的支柱产业西北联合投行,面临很大问题,兴许不用多久大家会再次回到重前没饭吃的状态。
要说大雱有什么最拿得出手的压箱底绝技,绝不是来自穿越者的那些科技树,而是宣传和维稳的能力。
所以王雱在这个问题上真算是厚道了,并没有借助这个局面打压西北联合投行,而是亲自出手帮助毫无经验的叶无双,稳住了西北联合投行麾下的工人群体。
校场上,外部有抚宁军战斗部执勤维稳,场内组织了无数工人代表,王雱站在高高的演讲台上,拿着土制大喇叭道:“现在我抚宁县,我西北联合投行麾下的各厂内,到处充斥着流言说药丸,说要停厂解散,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我大雱从来不说虚的,在我以往说过的话已基本兑现的情况下,你们信我这一次:各厂不会停产,工人不会解散,任何情况下仍旧会保证你们有工开,有工钱拿,有粮食买。这些所有的承诺不限于西北联合投行,我会代表官府兜底。”
“诚然问题的确有些,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个人和西北联合投行的路线存在严重分歧,导致我现在已经不负责西北联合投行事宜。但有一点大家要记住,你们是投行工人的同时,也是我抚宁县子民。这里仍旧会是你们的家园,不论谁经营投行,他们仍旧需要工人,这就是事实。”
听到这样的承诺,许多工人代表欢呼了起来。
一同在现场的叶无双呆呆的看着王雱。起初她从女人小心眼的角度出发,非常担心这问题上王雱会借机拆台,打压西北联合投行,但王雱并没有这么做。事实上安抚投行的工人他固然有为政务稳定和税源方面的考虑,但叶无双也必须本着自审的心态觉得:这就是一个成熟人的负责心态。
除了大多数工人在欢呼,也有代表疑问道:“请教大人,换了掌柜来经营,那我等的工钱待遇等方面会有变化吗”
这的确是个问题,同样是做工,往前大家经过的待遇是什么,都有苦自己知。
这样的提问让叶无双皱眉,若是换个场合,这样的工人当然拖出去吊起来打就没问题。然而在这里偏偏不能,抚宁县的法官仍旧是猥琐雱。
王雱考虑了顷刻,实话实说道:“你提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这事我也说不好,因为不同的经营者他有不同的思路。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江山都会改朝换代,皇帝和宰相都会起起落落。一年有四季,有冷的时候就会有热的时候,就算是我大雱自身,不仍旧有红火的时候,有落寞的时候”
“我不是要推卸责任,而是这真是一个无法承诺无法保证的问题,我只能这样说,作为抚宁县执政官,我会尽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