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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3(1 / 2)

d紧了刀柄横于胸前。从谢春儿出第一声的时候他就在尽力辨认对方的位置,但那声音左右飘忽,像是从天而来,根本无法锁定。这让他暗地里想起了曾经夜莺的话,在场上相斗的他们都不过是玻璃瓶里的螳螂,而真正的观察者却是坐在容器之外,立于完全不同的世界当中。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常理中能解释的似乎只有神明和恶鬼。

他吸了口气甩掉这种玄乎的想法,重新集中精力,从余音中分离出了细小的电流沙沙声。在这里除了耳机通讯之外能用来发声的机器只有工业区的广播喇叭,此时电路被积水所浸,扩出来的声音有些杂声,让他总算是发觉了这装神弄鬼的道具。但广播室都是分离的,而眼下起码得要十几个广播同时播报才能营造出这种四面八方的感觉,莫非谢春儿还有什么替身不成

他感觉到入骨的寒意。这想法很荒唐,但方才谢春儿的确提到过安年击杀的那些人形都属于她。想想一直以来那个存在身上的重重疑点,要解释起来也就只有一种情况

思考在这里强行中断,原兽们在血水的腥味刺激下终于发难,咆哮着直奔而来,只在眨眼的功夫便已堵住所有路口,他一步向前斩杀前方围堵的几只先头兵,却没有按常理奔向旁边的支道,而是借着那股力助跑几步,带着安年忽地跳起,直接踏上了凹凸不平的建筑外层,进而翻上了这座建筑的屋顶。

“地面的封锁无法冲破,所以就打算另寻出路么”悠悠的叹气声传来,语气居然有些可惜的意思,“可惜,这世界上可是没那么多捷径好走的哦。”

当头的黑影俯冲而下,伴随着羽翼拍打的噗噗响动和尖锐的鸣叫,江桦忽地俯下身来,一人多长的枭怪几乎是贴着后背而过,劲风掠去的同时惨鸣响起,狼牙在擦身而过的一瞬借着那股冲劲将它的腹部整个剖开,巨大的影子连着破肚而出的肝肠一同坠向地面,拍起巨大的血色水花。

歼灭一头只是一击的事,但这并不能让局面变得轻松。敌人果然说到做到,在他们登上高处的同时成队的飞行原兽便已经覆盖在他们的头顶。四处看不见谢春儿的身影,但对原兽的掌控性比起当初的夜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四处而来的铁爪一边进攻,一边合力将水泥的天花板整块掀起断他的后路,迫使他只能向前方而行。

江桦疾步冲刺,刀光连闪间不断有要害被斩的原兽尸体栽落。以极限活性的威力足够逾越空对地的优势,但这样的移动只会加剧消耗所剩不多的体力。

虚软感正在侵蚀全身,这让他暗暗咬牙,拼力在高高低低的楼顶间跳跃,不断钻过各种看似不可思议的空隙,只是狼牙的挥舞转攻为守,全盘覆盖在背后的安年周边,换来的是自己身上多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如果说平时这些鸟怪的飞行就像苍蝇的话,那现在的他们就是一支轰炸机编队,交接的腥风封锁了从天到地的每个方位。也就亏得在这的是江桦,若是换上任何一个猎人、乃至任何一个依靠热兵器的白狼队员在这,即使还能勉强移动,此时也肯定耗尽子弹黔驴技穷了。

脚步在最后一栋楼的边缘停住,前方只留下横过十数米的街道,脚下便是岩浆般滚动的原兽群,有不少蹄爪锋利的畜生正在扒着墙壁向上爬。可供落脚的平面终于是到了头,他向后退了一步,背后的楼顶已经被飞行原兽撞得整个垮塌,更多的黑影还在从天边聚集,一眼望去仿佛有龙卷风正在接近。

前后都有堵截,那么能选的地方只有

江桦绵长地呼吸,眼里略显黯淡的红芒在一瞬间重聚,在同一刻他倏地俯身跳起,身体以近乎飞行的态势腾起十数米来高,身边红眼的灰鸽俯冲而来,却在空中被一刀插爆眼眶坠落,下坠前的一瞬凶手在它背上猛蹬,利用这个危险的跳板再度跳跃两三米,最终踩上了面前横过的铁架。

那是坐落在这里的信号基站,也就是谢春儿原本坐标所在的场所,而此时这座钢筋矗立的骨架下方已经被原兽的海洋包围,而那不过两臂来粗、布满高压电线且空隙巨大的铁架便成了最后的落脚点。

第431章 豪赌

江桦拉紧了背后安年的身子,抓着勾连的钢筋往上攀登。刚才那一下实在很险,距离稍微算错半米,或者反应稍微慢上半秒他们都会当场被原兽撕裂或者随尸体掉下地面。所有的原兽都已经被激发,红瞳的兽海以他们为中心在脚下形成了巨大的旋涡,一眼看去全是显露的利齿獠牙,地狱大门敞开的场景也不过如此。

他只攀到离地十数米高的地方停歇下来,甚至都没有空隙去擦掉脸边的虚汗,在站定的同时便已经重整武器扫视四周。信号基站完全由交错的铁架构成,踩在上面就像是走钢丝,往里就是通电的发射器本体。如此近距离下他甚至能隐约捕捉到那电缆中高压电的轻微嗞嗞声,这个区域本来应该全部断电了,但在谢春儿的掌控下这座信号塔居然还能正常运转。

这恐怕就是工业区内坐标信号的源头。从那个声音出现开始敌人已经完成了太多的不可思议,但现今的情况已经是彻底超出了人类的范畴,即使是携带者也不会有这样的权柄。这样的情况下,谢春儿的真实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方才被他甩开的鸟群再度纠集成群,铺天盖地地笼罩了信号塔上下,就像是轰炸机群面对一座孤独的堡垒。江桦不得不依靠着铁架翻动躲避,这样的情况下移动被限制到极限,原兽的喙和铁爪几次在他身上割出血痕,险些被掀下地面。

江桦同样俯下身,一边接下几头原兽的骚扰性进攻,一边以近乎压榨的速度调息着刺激身体,环顾着四周的地形。工业区整体布局呈弧形结构,这座信号基站塔刚好处于中央,前方通向出口的方向就有着另一排屋顶。刚才的方位间隔太远,但从这里起跳的话就足够跨越中央的间隔,问题只在于围绕他们而展开的封锁。

他一斩挥出慑退了再度欲扑上来的一只巨型麻雀,但这一次周遭的鸟群居然没有闪开,而是开始围绕着他旋转,血瞳中流着兴奋的光。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强弩之末,这些畜生扇动着翅膀重新升空,乱中有序地包围了每个方位,巨翼的鼓动逐渐有力,显然是诺曼底已经登陆,下一击就是柏林总攻。

他暗暗活动着酸麻的手臂,在同时听见了安年呻吟般的低喘,江桦已经能感觉到那重新撕裂的伤口的渗血。她也快到极限了,对她重创的身体来说,即使被江桦背着,冲刺攀爬这样剧烈的活动也是极重的负担。在平日中的举手之劳,放在此情此景下或许就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放下了狼牙,将一口气吸到极限。随后闭上眼,放下刀柄转而探向怀中,在黑暗中取出了某个东西,完成操作后紧紧握在手中。

都说上战场的士兵保命只有两个因素,一个是枪法一个是祈祷。现在对他们来说力量的差距已经无法逆转,那么就只有把一切押上做一场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