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屋里光线昏暗,她又拿了几根红烛,点燃后,放置到桌上,然后又把烛台上的白蜡烛替换掉,这下才算满意。
将卧房收拾好,不一会,越弗离便从浴房里出来,他的脸上和发间还残留着几滴水珠,身上虽是穿着中衣,但系的严实,一点不露。
姒禾给他递过帕子,让他擦拭面上及发间的水渍。
他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伸手接过,虽然神情还是比较冷淡,但清冷的眸子里,浮起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
可她目光专注的看着他,自然是发现了这点微细的变化,不由笑意更深了一些。
她笑起来时,眉眼弯弯,漆黑的眸子忽闪忽闪的,眼睛里满满倒映着他,仿佛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每次面对她这样的目光,他便有些不自在,虽然并无厌恶感,但他还是道: “不许笑。”
姒禾笑容一滞: ……
越弗离见她面上明显一愣,睁大着双眼,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突然觉得她有点呆乎乎的。
他别过眼,径自走到一边,倒了杯水,背对着她时,唇角不禁扬了扬。
姒禾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不由抿了抿唇,自己反思着,她是不是太过热情了?得收敛点?
但,好像之前她也是这般态度的呀?
她眨了眨眼,默默走上前,小心端详着他的面色,当对上他清冷的目光时,她想着,总有一天,要让他面上的清冷全都散去,变回她熟悉的温柔。
她收敛了笑意与灼灼的目光,但有些眼巴巴的看着他,道:“现在让人传膳?”
他淡淡应了声,“嗯。”
下人很快就把晚膳端了过来,虽不及在王府时的丰盛,但也算不错,有鱼有肉,配菜则有清炒时蔬,荤素搭配,也算是色香味俱全。
这些膳食都是由越弗离的人盯着做着的,倒也不用担心有什么问题。
相比之下,关在驿站后院屋子里的几个郭家女就处境堪忧了。
她们的晚膳只有馒头和米粥,连下人的伙食都不如,更比不上前两日在王府里时的伙食,那时好歹还有肉有菜的,可现在就像犯人的伙食似的!
而高子给出的话,说她们病了就得吃素淡些。
她们几人面色难得,敢怒不敢言,但为了填饱肚子,她们只能认命吃了。
而郭嘉梅则像之前那次一般,昏睡在床上,连晚膳都省了。
入夜,姒禾洗漱出来后,屋子里已没了人,守在屋前的下人说,越弗离与下属商议公事去了,留了话,不必等他歇息。
看这情况,或许他是真有事忙,又或许,是故意避开她,毕竟这屋里除了床,没别的地方能睡。
她回到卧房,看着那铺好的床榻,心里有一丝失落,不过,也算不上意外。
按照他的性子,已经是很给她脸面了,至少在下人面前并未表露出什么。
时间还长,慢慢来吧。